水泷睁开双眼，目光在水心身上打量了一番：“不错，你的修为有所长进，看来这段时间，你没有疏于修行。”

水心点头应是。

“你此来是为了水柳的事情来的？”水泷问。

“正是，还请祖母开恩！”水心跪下身来，求情道。

“你身为上神，却为了一介奴仆向我下跪，成何体统，你可知你越是这般，我越是不可能宽恕他。”水泷平淡的道。

“可是蛇叔是无辜的，是孙女鲁莽行事，与蛇叔关系不大，祖母如果要惩罚，就请惩罚孙女吧！”水心继续请求。

水泷面无表情，一时间没有回应。

二者就这样僵持着。

过了会儿，水泷再次开口：“我不知道你近期经历了什么，但我是你的祖母，与你血缘相连，当你在痛苦的时候，我也有所感应，你以为隐藏得很好，却瞒不住我，你此时醒悟还为时不晚，若等到祸事到来，便为之晚矣！”

水心蓦然心惊，心道，难道祖母已经知道自身封印破除的事情？

祖母的修为十分高深，已经是渡过三劫，冲上太虚的境界，这样的境界，对世间种种都有强烈的感应，尤其是对血脉亲神的感应最为强烈。

祖母功参造化，一定是算出了自己将来有大难，才会有此言。

“孙女因为蛇叔的事情，心中难过，并不是什么大事，只要蛇叔归来，便可无碍。”水心干脆来个顺水推舟。

“好吧，他可以回来，并且可以继续留在你身边伺候，但是你要记得，未来你的每一步决定，都会影响到你日后的道路，你好自为之。”

说罢，水泷闭上了眼帘，一副不原再多言的模样。

水心思索着祖母所说的话，以祖母的本领，一定是知道了些什么，但是祖母并没有阻止，或者说，事情还有补救的可能，所以祖母也不确定未来会怎样。

毕竟未来充满了变数，再精妙的卜算法门，也不可能准确的算出未来的事情，只能算出一些片面的意。

“我该跟祖母坦白么？”

水心自问，一想到这儿，就没有了勇气，没有勇气去与祖母对质，去将曾经的旧事重提，一层层的揭开。

亲生儿子的死，对祖母一定也是沉重的打击，为了保护自己与阿姐，祖母牺牲了太多。

水心能够理解祖母一些想法，祖母看似冷漠，实则也是在乎自己与阿姐的，只是选择不同。

祖母是个传统的神族，她遵从天规，从不违背，只站在神族的立场上考虑事情，哪怕做的事情有伤天和，灭亡一个种族，是残忍的，也不在乎。

在祖母的心中，没有什么善与恶，对与错的界限，只有敌我之分，所做的一切事，都只为了神族的延存罢了，哪怕无数的冤孽缠身，也在所不惜，甚至是牺牲亲儿。

这样的立场，与战师兄颇为相似，他们都是一类的神。

水心想着想着，忽然明悟过来，自己又何须在意什么对与错，善与恶，只要分清个敌我就够了。

那些杀害了阿父阿母的，就是自己的敌，一定要死。

至于其他那些旧青神族的仇，则是关系巨大，几乎各系神族的高层都有牵连，水心办不到，也不会去做，只有尽可能的替自己的父母报仇，其它的则是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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