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习惯成自然,不觉得如何。倒是把坠在身后一步行走的唐韵宛看得脸红不已的。
唐家姐妹感情要好,唐韵宛自然最清楚不过姐姐心里那点儿秘密,见她与明华亲密相处,半是为唐韵宜高兴半是好奇,亮了一双明亮明亮的大眼睛紧紧盯着前方两人一举一动。
唐韵宜院落里的石桌上还搁着几个留有余温的茶杯和用了一半的吃食,一看便知先前有人才刚坐在那儿。明华并着唐韵宜走进来时,院子里的丫头得了吩咐才赶着将杯碗收拾了下去,重新沏了新的端了上来。
明华这才注意到唐韵宜的嘴角还挂着几粒微不可见的糕饼残渣,铁定是连嘴巴也来不及擦就急赶地去了外边迎她。
她心下一暖,稍一迟疑,犹豫着伸了手径直凑到唐韵宜的颊边,两指并拢,正要动作,却见正与唐韵宛嘻嘻笑的唐韵宜乍然一个微颤,显然是被骤而接近的指头惊吓到。
唐韵宜楞得呆坐不敢动弹的模样委实好笑,明华看她看着自己讷讷,温婉一笑解释道:“你唇边沾了东西,我给你拿开。”说毕,指腹轻触,将渣滓掠起,移到近旁半空磨蹭抖动着将碎屑甩到了地面。
明华做完动作,敏锐地发觉座位上的气氛顿时安静了一瞬。然而等她回转了头,那边姐妹俩又接着前话继续,还拉上了明华一道,仿佛那一息的凝固只是明华的错觉。
明华未及深想,唐韵宛就缠了上来,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她顾着回答,全没留意唐韵宜耳后根点染了一抹红晕。
唐韵宛不愧是与唐韵宜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妹妹,与她的姐姐一样性情舒朗、眉眼开阔,是个很好相处的。不一会的工夫,便和明华亲近起来。兼之又有唐韵宜在场活跃,唐韵宛更是大胆爽利,不拘话题了。
明华来得巧,正是午时将近的时候。与唐家姐妹吃些易克化的小食垫腹,一边说些闺中趣话,一晃就到了午膳。明华赧笑,只觉自己简直像是专程来蹭饭的了。
府里的其他主子全不回来,唐韵宜便做主将饭菜摆在她院子里。寻常府邸朋友宴饮并不似宫中讲究琐碎规矩,厨灶上整备出几道简单的菜式,随意往小石桌上一摆便成了一餐膳食。三人不用起身,直接由仆役往来,替换了杯碗餐具便可提筷就箸。
她们坐着的这处正是院落的后门,近处栽种了几味花草,恰逢花期,开得明媚娇艳。头顶上是从外海洋商手里引进的蓝花楹树,尚未开花,却也可供欣赏。
春光正好,坐在树下吃用饭食,享受穿堂清风,又与喜欢的人待在一处,如何不叫人舒适惬意?唐韵宜连着给明华夹了好几道菜,荤素皆有,似是唯恐她吃不饱,都要堆成小山的饭碗看得明华真的是有些哭笑不得了。
人人都道她不够丰腴,岂不知她确是不喜吃荤,只是送到碗里的那些,明华还是心怀感激地逐一送去嘴里咀嚼吞咽,一边咽着还一边低头含笑。
唐韵宛看得啧啧称奇,暗醋姐姐偏心,但到底砸吧砸吧嘴一句也不说,不敢去坏了唐韵宜的好事,只埋头专心扒饭,尽力削减自己的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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