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荣终究未再多说,她也知道她有些急功近利了。
她不说话,韦应晖“敬”她是君便也不出声。她无奈,只好道:“驸马可用了晚膳?”
得到“未曾”二字作答,锦荣话语一转,违和突兀地轻柔了下来,方正的面孔露出一丝似笑非笑:“那么正好了,今晚厨下炖煮的莲子银耳羹煮得多了,驸马若是不嫌弃,便将就着用它对付对付,垫一垫肚腹,总好过积饿而眠。”
韦应晖恭声应喏,谢了锦荣,转身去了外间。锦荣与韦应晖说话时,自是已有仆役去了厨灶盛取汤羹了。
不多时,韦应晖坐在东梢间的桌案前吃过一碗,去了净房洗漱完,回来和衣虚扶了锦荣上了榻。
花好月圆时,汗如雨下。到了夜半,锦荣一身粘腻再清洗过,重新上了榻,韦应晖却已闭了眼未有等她。锦荣习以为常,也不失望,掀了被窝自个儿躺了进去,与韦应晖楚汉河界各睡各的,一觉天明。
一夜好眠,等到锦荣再从睡梦之中迷蒙着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却犹自睡得不足。她难得疏懒不愿动弹,闭了眼假寐,腰间酸疼,眉心聚拢一团,暗怨韦应晖夜里横冲直撞过了头。
二月初一无事,锦荣到了午间用饭的时候实在饿得慌了才不得已从床榻上爬了起来。
桌上饭菜丰盛,仆役成群伺候在侧,但主座上却只有锦荣一人。
韦应晖除了是锦荣的驸马,还是拥有爵位的世家公子,平日里未必要居住在公主府,也是有他自家的侯府供以进出作息的。是以从他尚了锦荣以来也只是偶尔陪着锦荣吃饭,像是前一夜那样留宿的情况实际还算是稀少的。
“兰书。”锦荣唤了一声。
一旁便有一个身着湖蓝的丫头应声出列:“殿下?”
“昨日夜里的那一出,可有眉目?”
兰书知机,先应一声“是”,然后将探得的消息娓娓报给锦荣,锦荣听过便一言不发兀自思索。
前一夜锦荣因着早知道韦应晖要到公主府留宿,因而早就坐着左等右等,却不见他。正心中微急想着再打发人去探探,不成想没有等来正主,倒是听说福成“恰好”派了人来“好意”告知一桩巧事,而这桩巧事正好便使得锦荣心中霎时不快,故而才独坐到棋桌前借棋盘平复烦闷。
前一夜韦应晖吃用的汤羹实际是她纡尊降贵亲自到厨灶上炖煮而成的,哪里是什么下人做的。
也亏得韦应晖无心夸了一句好吃,才使得锦荣乌云转晴。
锦荣用过午膳,本想再到榻上小憩。恰时外边就来了人,说是福成公主到访。锦荣不得已,只好叫人请了她进来。
仆役领命而去,锦荣从美人榻上慵懒着起了身,走至了正房明间恭候福成大驾光临。
福成在锦荣这儿待到未时末就离开了。送走她,锦荣总算能够躺下歇息片刻。想到她来时说的那些,心底哂笑,十足不屑。不过也惯知她就是那个样子的,因而根本未将她的挑拨离间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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