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琢不知何时睡了过去,到了睡起的时辰,是被郑氏唤醒的。日子到了二十六日,天渐转暖,夫妻俩洗漱一番,等着儿女来齐了,一家人围坐下来用早膳。
明华送来的果蔬足够吃用两天,大厨房便用了这些做了几道清淡爽口的小菜,配以滚烫上锅的鲜粥,叫人吃着很是舒服。
郑氏用毕了饭菜,真心夸赞:“这回采买的倒是用心,买进府里的菜品极是上品。”
其实像是玉氏这样的世家大族,日常使用的肉菜之物如何会是凡品,只不过恰巧明华种出了好的,想着敬给玉琢权当圆了不能侍奉膝前的遗憾,故而只在菜园子里尽挑长势最好的装了筐。
玉琢眼中渗出笑意,吞咽下最后一口,漱了口,再以面巾拭了面,方才矜持道:“确是种得很好。”
郑氏看不懂他面上没来由的悦色,心有轻微狐疑,却想不到太深,服侍着他收拾了外裳,送了他出了门。
玉琢前脚离府,玉沁后脚亦搭乘了马车从家里出发。她与几个闺中好友相约,在城里一家新开的小食馆见面。马车慢行,抵达时,人都到了,单缺了她一个。
玉沁致了歉意,自罚三杯茶水,几人就着矮凳坐了,叫上几样小食徒添趣味,熟稔地交谈了起来。
说到逸闻,刚发生在福成公主府的事情少不了要被拿出来说嘴。玉沁并不附和,但也不会出声扫兴,只含笑静坐在那儿倾听她们说。
几个小娘子笑称以往被人当做消遣话题的都是明华殿下,突然换了人,倒叫人不太适应。
说到明华,其中一个小娘子开口将其他人的注意力全吸引过来,卖足了关子,才悠悠然说了一桩事儿:“…你们可知道,明华殿下又有新欢了?”
玉沁下意识竖起耳朵来。
那个小娘子煞有其事地将亲眼目睹的事情娓娓道来:“…你们可还记得孙家刚进京来时那一场乔迁宴?”
其余几人纷纷点了头,孙家乔迁宴,明华一鸣惊人,作出好诗,当时赴宴的,也都还记忆犹新。
“…那日我与明华殿下偶然同行一路,殿下走在前面,我家的车马却因着车轮有稍许故障便停在路边作修缮,车夫弄好了,我才继续上了路。”
说话的小娘子很满意大伙儿都在听她说话,品了一口茶水:“…我嫌车厢里憋闷,便将车帘子拉了一小截,结果猜我看见什么了?我看见明华殿下与一个中年的男子坐在路边摊子同一桌上吃面!”
“那又说明什么?”有人质疑。
说话的小娘子笑得神秘兮兮,摇了摇头:“…我看见那男子趁人不备往殿下的面碗里夹放了一尾像是大虾的东西呢?”这不是有机密又是什么?
话说到这儿,已没人再去说福成,全一蜂窝被引开话题,复又聊起了明华。
玉沁偶尔发表一两句,多听少说,不时猜测明华是与谁一道路边“亲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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