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饿不饿,医生说这两天你只能吃流食,我给你叫点粥,好不好?”陈尘坐在床边,看着江洛一的后脑勺问。
没等江洛一回应,敲门声响起,陈尘只好先起身去开门,等他走出房间,江洛一才松了口气。她实在不愿意再去面对陈尘那双透露着关怀的眼睛,她无法承诺什么,只能回避,可现在连回避都做不到了。
过了没多久,轻微的脚步声响起,陈尘走进房间,身后跟着一个熟悉的人,上川。
上川带着一些补品走过来向江洛一表达谢意,说这次任务圆满完成,佐藤溪已经给教院那边付了尾款,另外多加了一笔给江洛一的奖金,算是感谢她这几天在大阪的辛苦付出和工伤补助。
江洛一浅浅一笑,“应该的,你替我谢谢佐藤小姐。”
她没有多说一句话,也没有问他为什么那天“恰好”感冒了,为什么那些保镖会把她带到荒无人烟的鬼地方,等遇到危险的时候,保镖立刻鸟做兽散,没有一个去帮她。
在她看来,这些话都没有意义了。
不管是佐藤溪还是沈琮洋,人命在他们眼里,都是不值一提。
意识到江洛一的冷淡,上川白皙的脸皮微微透红,不知道是出于羞愧还是内疚,他没有多留,例行公事的“慰问”完就仓皇的逃离了医院。
送走了上川陈尘回到江洛一身边,重新坐在椅子上,“沈琮洋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你昏迷的时候,他来过了,让我转达你一句话,合作继续。你和他究竟合作了什么?”
江洛一微微闭上眼睛,“教院的事情。”
“教院?”陈尘叹了口气,“丫头,那个人远比你想的要危险的多,离他远点,知道了吗?”
“我知道。”
陈尘依旧看着她,“你猜到对你下手的人是他了,对吗?”
“对。”
“即使这样,你还要跟他合作?”
“陈尘,这件事你别管了。”
“江洛一你疯了吗?”陈尘声音提高,他强压下胸口的怒意,双手指尖微微发抖,他捏住拳头,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为什么,为什么非要是他?”
江洛一平静的看着陈尘,“因为他能帮我。”
“他能做的,我一样能做到!”
“陈尘,你和他不一样,有些事,只有他能帮我,”她深吸一口气,把所有想说的话压下去,她别过眼不再看他,“这里会有人照顾我,你回去吧。”
陈尘闻言笑了,笑的胸口发闷,眼睛微涨,“你就这么急着把我推开?我就这么让你难以忍受吗?”
他以为,他以为经过这一次她会慢慢的接纳自己,在废弃村子找到她的时候,她看向自己的那一眼,充满了依恋和信任。那一瞬间,他几乎相信了,至少她是有点喜欢自己的,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她整个人昏昏沉沉,却始终紧紧拽着他的手,不肯放开。
中间有一次需要他签字,他抽不出手,她感觉到了他的挣扎,睁开了眼睛,虽然毫无聚焦,却仿佛像个清醒的人一样,冷冷的说:“别走,不能走。”
陈尘的心软成水汪汪的一片,明知道她不清醒,可还是高兴的眼角眉梢都是笑,他轻声说:“我不走,我签字。”
她依旧不放手,也许麻药快退了,没受伤的那只手力气越用越大,苍白的手指骨节突出,依旧重复着那句话,“不走。”
无奈,他只好让邓闲帮自己签字,被她拽着手一直没放开。
邓闲一边签字一边抱怨,大老远跑来原以为是帮忙的,哪知道就是为了被喂一嘴狗粮。
陈尘轻轻俯下身子问,“我是谁?”
她似乎认真的想了想,然后回答道,“你是陈尘啊。”
他笑了,生平第一次,他感激自己的名字和程澄那么像。
像到就算她说的是程澄的名字,他也能听成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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