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誉也没心思跟他聊:“挂了啊。”将手机扔到一边,他看着前方,将车在一家商店前停了下来。
他走下车,进去买了瓶纯净水出来,然后他坐上车,打开纯净水喝了两口,方才重新发动车子,朝住处方向开去。
舒微也是刚到家没多久。
刚才她和蘧天若聊了很多,知道蘧天若居然是在慈善机构工作的,这让她有些微微意外,难怪她总觉得她身上似乎有着某种与生俱来的亲和力,难怪她刚才反过头来开解她,也难怪她会这么清楚拉提琴的老爷爷与那对卖花的孙女奶奶的事情,两人分别时,蘧天若神色有些黯然,她苦笑着说她与男朋友的感情出现问题,也正是因为这一份忙碌起来顾不上家庭的工作,她感到困扰与苦恼,但事情至此,只能顺其自然。
舒微将今天的感触写到了日记本上,她并不常记日记,只有心里有什么想写想说的时候才会坐下来把它记录。
只是写着写着,她不免有些想起了傅誉,她顿了笔,心里有些不安,今晚是她放了他鸽子,他会怎么想?自从昨晚听到他的梦话,她才觉出也许自己之前都想错了。
她一直都想着自己是私生女的身份,总认为即使他对她真有些那些感情,但两人想必也走不远,因为私生女的身份对于像傅家这样的身份人家来说,未必能被轻易接受,更何况傅家和秦家是认识的。可她后来回想起来两人的点滴,却像是生命中一双无形的手在推着她走向他,那或许可以叫作缘份,否则怎会有这两月的比邻而居,怎会有傅情与傅爷爷的一次次相助?
她并不是顽固的人,更何况她的心里本就有他。傅誉是个很好的男人,在她和他相处的细节中,足以证明这一点。有的人或许你认识他一辈子也未必能够真正了解他,但有的人只需一眼,就能够确定他就是你一生中在等待着的那个人。
舒微有些怔怔,窗外月上树梢,小区里一片静悄悄的。手机就放在她的手边,她看着手机,然后拿了起来,打开通迅录,他的通话记录就列在第一位,她有些犹豫,现在已经很晚了,他睡了吗?
傅誉停好车,坐了电梯上来,走出电梯时他下意识先去看舒微的房门,她睡了吗?他的嘴角有些疼,他伸手去碰了一下,心想他这副样子最好还是别让她瞧见,他在她门前站了一会儿,然后叹了口气,转身去开自己的门。
打开灯,傅誉径直走进卧室,然后打开衣柜取了睡衣去沐浴室。
他看着镜中的自己,嘴角竟然有些淤青了,这个样子明天是不能去公司的,看来还得找个借口应付一下爸爸那边,至于打架的事,是没办法瞒得过傅情的,明天还得头疼傅情的电话,说不定她还要亲自上来一趟,若是叫舒微知道他揍了秦振祖一顿,她会不会心疼?
他感到烦燥,走过去任由着水流冲刷着他的头与脸。
他的手机放在外面,他并没有听到手机的铃声,直到半个小时后出来,他拿着毛巾擦着头发走出来,想给赵恒城打个电话时,他才看到那通他未接通的电话。
他怔了怔,是舒微,他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心想她给他打这个电话,是不是傅情那边已经知道了,给她去过电话?
但不管怎样,舒微的电话他是不会不回的,所以他只怔了一瞬,便将电话回拨了过去。
电话接通后,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便没出声,而舒微在那边也没说话。这种感觉很奇妙,他隐隐的有些觉得舒微不是为了他打秦振祖的事情而找他的,甚至心里有种感觉,舒微在手机那端握着手机不说话,是因为她的心情跟自己一样,忐忑、不安却有着期待与不舍,会是这样吗?
他等待着,既想问她在想什么,又怕中断了这种奇妙的感觉。
或许是因为不说话的时间有些长,舒微脸皮薄,她先说话了:“我今天是真的有事情,我和秦振祖去医院看他妈妈去了。”
傅誉心里沉了下去,但还是尽量保持平常的语调说道:“没关系,我晚上本来也有事。”
舒微在那边又是沉默了半晌,傅誉能想象到她在那边的神情,她没挂电话,他便也不挂电话,他坐在床边,拿起刚才丢在床上的毛巾动作缓慢地擦着头发,他想问她为什么要跟秦振祖一起?但张了张嘴,还是没有去问,改而说道:“我刚刚才回来,你打电话来的时候,我还在沐浴室里,所以没接到。”
“嗯。”
“我喝了一点酒,但没有醉。”
“我也才刚回来,还没有洗澡。”
傅誉微微皱了眉,今晚秦振祖一晚上都在酒吧,舒微出去,不是跟秦振祖一起?
他感觉有什么地方或许是他误会了,她这么晚打电话来不应该仅仅只是解释。他不愿错过机会,把那句疑问问了出来:“你下午为什么要跟秦振祖去看他妈妈?”
舒微在那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很平静地说:“因为秦振祖的父亲有可能是我的父亲,昨天我和秦振祖在超市遇见他,他似乎已经知道我的身份,我想可能是我妈妈也有联系过他。中午的时候,秦振祖给我打电话说他爸妈想见我,我这两个月来一直想着的事情就是想去见他,所以我不能不去。只是后来,事情跟我以为的想法有些出入,我心情不太好,就一时忘了跟你约好了,没来得及赶回来,你别多想。”
“你的意思是说,你跟秦振祖,其实是兄妹。”傅誉深吸了口气,多日来的困扰与想不明白的事情都在这一刻明白了,他感觉到自己的心里松了一口气,随即又觉得自己真的是太笨了,明明一直想不明白,事出反常必有妖,舒微之前根本不喜欢秦振祖,他怎么偏生自己钻了牛角尖总认为舒微是选了秦振祖呢?
舒微在那边说:“或许是,或许不是,我自己现在也不敢肯定。”
傅誉现在有一种冲动,他很想过去按舒微家的门铃,但他不想中断这个通话,所以他接着说:“那下午你去了哪儿?”
“去江边散心,然后晚上遇见了天若,跟她一起吃了饭,刚才才到家。”
傅誉笑了一笑,他觉得这种感觉真的很神奇,他和她,在这半夜里,在这手机的两端,都在静静倾听与诉说,他整颗心都觉得安稳了,他知道她也一样。而他今晚第一次为了一个女人打架,但想不到只是一个乌龙,但他一点也不觉得后悔,因为那是他为她而想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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