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找了个地方坐着,江水在灯光下映出波纹鳞鳞,周围游人来来往往,还有人租了自行车在江边慢慢逛着夜景,吹着冷风,望着远处漆黑的江面,似乎可以让人的心都不由放松下来。
秦振祖从外套口袋里摸出了一包烟,跟舒微笑道:“能抽根烟吗?”
舒微有些微微讶异,她不知道秦振祖原来抽烟的,然后她摇了摇头:“没关系。”
秦振祖便笑笑,掏出打火机,用手挡着风点了一支烟,烟点着了,他先抽了一口,然后将眼神望向江面,缓慢地说道:“你不是说有话要跟我说吗?”
他的声音听起来倒像有几分愁绪萦绕着一般,这般神色这般落寞,似乎并不像他。
他也有烦恼吗?舒微不知该如何是好,她有满腹的心事,却连一个敢吐露心声的人都找不到,她若是真把她和他之间的关系告诉他,他能不能承受得了?
“怎么了?又不能说了是不是?”秦振祖好笑地看着她,站了起来将才吸了两口的烟按灭扔进了垃圾桶里,他走了回来,两手插在裤袋里,笑道:“四处走一走吧,难得过来一趟,放松放松。”
舒微没有意见,站了起来与他并肩慢慢走着,两人的情形倒跟那些来谈恋爱的情侣差不多。
秦振祖说:“你想说的话,是不是就只是想跟我做个普通的朋友,叫我别多想?”他笑了一声,转眼看着她:“这话有那么难开口吗?我又不是眼瞎的,自作多情的,哪里会看不出来你对我没意思?不过也真是很好奇,你为什么突然对我感兴趣了?”
舒微越走越慢,秦振祖便回头看着她等她,舒微停在原地,看着里面穿着黑衬衣,外面套着白风衣的秦振祖,他的外形很俊朗,但稍稍有些显瘦,五官其实仔细去看,还有一些古文人才子的秀气,这应该是随秦旭阳的儒雅罢。
舒微觉得有些说不出来的失落,她说:“秦振祖,你做事情偏不偏激?”
秦振祖离她只有三四步的距离,听了她这个无厘头的问话,他似乎一点也不吃惊:“我偏激干什么,一个有钱的二世祖,有钱什么买不到?既然钱能买来快乐,钱能解决问题,没事我偏激干吗!就像那天撞到人家的车,我要是做事情偏激,能好好跟人家赔礼赔钱的?”
舒微便点点头,秦振祖笑着向她走了两步,凑近她的脸好奇地道:“舒微,你向我讨这个定心丸是打算跟我说什么?接近我,却又不是喜欢我,我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原因了。”
他靠得太近,舒微有些紧张,稍稍偏离了一下说道:“改天再跟你说好不好?我真的还没有想清楚。”她低垂着头,觉着自己心里很矛盾,拿不定注意该说还是不说。
“好啊,”秦振祖看着她,也不想逼她太过,“那你请我上去你家吃饭,反正你愿意接近我,我恰好最近也很无聊,放心,没那层意思,既然你暂时还不打算说,那就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再说可好。”
舒微便转头看着他,说:“我倒忘了问你了,你跟庄妤然真分了?”
“你怎么知道我跟庄妤然有一段情?”
“刚才在球馆听到的。”
秦振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原来是这样,难怪刚才你看起来还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你别听她们那些八卦,我跟庄妤然分了都快一个月了。”
酒吧里,傅誉今晚的酒喝得有点多,而且根本不像平常那样品酒,一杯一杯地,倒像是买醉来的。
赵恒城一边给客人调着酒,一边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给客人将酒送过去后,他方才走过去关心地问道:“你跟舒微怎么回事?”
傅誉便抬眼看了他一眼,然后低垂着视线没说话。他的神色有这么明显吗?
赵恒城说:“我是搞不懂你们,这段时间好像你们的私人感情都出了问题一样,像翰辰,在我的这个酒吧里跟那个叫谢棻的女人喝了几次酒,眉来眼去的,看得我窝火,你说他们要是想干什么的,为什么不约到别的地方去?翰辰这样毫不避开我,倒像是公开一样,我估计天若也快要察觉了,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若是不想跟天若过下去了,为什么不好聚好散,非要这样伤天若的心?”他说着叹了一声,实在想不明白苏翰辰那样聪明的人为什么要干这样的傻事。
傅誉只是静静听着,他的眉头紧皱着,他自己都有一堆的事情想不明白呢,现在哪里有那个心思去理苏翰辰的私事?
赵恒城也只是一吐为快罢了,这事情压抑了他几天,他一方面觉得苏翰辰在做对不起天若的事情,很是忧心,一方面又很担心天若知道后的反应,但毕竟苏翰辰的事情,哪怕他们分析得再有道理,也要苏翰辰自己想明白了才是,他那样聪明的人,不会不知道自己在玩火。
他再次叹了一声,又再次说道:“你呢,你也不打算跟我说说你和舒微的事情是不是?”
傅誉心烦地说:“有什么好说的?都是我自己一厢情愿。”
赵恒城有些惊讶:“你的意思是,舒微她对你没感觉?你没跟她谈恋爱?”他还以为那天打电话给他时,他带舒微去看医生,已经是在一起了呢。
又想难怪前两天秦振祖会跟舒微在一起呢,可是舒微怎么会和秦振祖混在一起?
傅誉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皱眉道:“你这是怎么了?有话就直说啊。”反正他现在已经够心烦了,也不在乎他说什么。
赵恒城叹了一声,两边都是兄弟,他也不想见到他跟秦振祖为了一个舒微而闹出什么事情来,只好跟他说了星期五那天晚上秦振祖带着舒微来他酒吧喝酒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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