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椅之上,邶鸣凤展开书信,仔细查阅,而后将书信递给身旁的一位公公。
公公领会了主子意思,快步下了台阶,将青云知州的书信传给了上朝大臣传阅。
邶鸣凤居高临下,环顾一周,直至书信重新回到了公公手中,缓缓开口:“诸位爱卿有何感想。”
“陛下!”
上朝左侧官员中,一位古稀老者站了出来,官服添雁,为文官四品。
邶国新政,曾下令文官衣袍绣禽,武官绣兽,来区分两者之间的品阶。
“高胜寒贵为一州知府,却连一个小小的五品武夫都解决不了,任由那贼人杀人离去,依微臣看来,高胜寒恐怕别有二心。”
朝政之上,如此杀人诛心的话语,可谓是震惊了众人。
“皇上,,卑职认为程大人所言不妥,高胜寒一纸书信是向宫中求援,写的很是详细,没有一丝隐瞒,更何况,闹事之人为入微五品,青云城卫中,还真没人能够抵挡。”
“至于程大人口中所说的小小五品武夫……哼……纸上谈兵。”出口之人是护御卫统领庚子年。
庚子年官至四品,武功却一直卡在正五品,若是没有悟性机遇,恐怕是难以再向前进一步了。
正因为如此,他才能知道入微五品,不像是朝官想象中的那般弱小。
不会上场杀敌,只知道纸上谈兵,高谈阔论的一群老顽固,偏偏手中握着不少实权。
文官武官时有摩擦,邶鸣凤心底清楚,懒得理会。
若是满朝文武皆都一条心思,他这皇帝可就不好当了。
“青云城精兵强将三千,城卫五万,杀一个小小的五品武夫,这有何难。”被称作程大人的老朽再次开口,针锋相对。
“入微五品,靠普通的士兵拿命去填,程大人真是好计谋。”庚子年不甘示弱,最是看不惯这些个柔弱书生,动不动就只会告御状,老了也不安生,非要窜出来跳一跳。
朝中交头接耳,低语连连。
支持庚子年的基本都是朝中武官,另一边,则不用多说了。
邶鸣凤望着这种局面,早已经习以为常,自从邶国新政,需要解决问题时,这朝中,就吵闹的如同菜市场一般,各抒己见,互不相让。
“左相觉得该如何?”邶鸣凤一开口,朝中瞬间没了其他的声音。
“青云城中主将不过从六品,被打伤实属正常,至于青云知州的做法……有些不妥但也在理。”邶鸣凤看着左相模模糊糊的说辞,露出些许笑容。
“既然左相觉得高知州做法不妥,可有应对之策?”
开口之人,还是庚子年,他前半生基本在兵营中度过,早就习惯了心直口快,张嘴就来,没有任何顾虑。
邶鸣凤赞许的点了点头,此言深得他心。
要说这朝中和左相不对头的,便是以武官为首。
更何况,右相也是武官出身,庚子年有人撑腰,丝毫不畏惧左相一派。
文官勾心斗角下绊子,朝中武官吃了他们不少亏。
互相是越看越不顺眼。
但也就能逗逗嘴皮子,不敢有过分的动作,唯恐惹怒了身披龙袍的邶鸣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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