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父亲对你母亲之所以此如重情重义,是因为情投意合,用情极深吧?我与你之间如今并没有什么感情,仅仅凭一纸婚约,便值得你如此重情重义吗?”
阮玉白淡淡叹了口气,平静道,“让我仅凭一纸婚约便像我父亲对母亲一样重情重义确实不可能。小时候,我明白了这个婚约的意义后,曾思考很久,最终觉得萧娘娘说得很对。
萧娘娘告诉我,这世间的男人十之九不可靠,真情或许有,但太过稀少且短暂,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世道艰辛,人生苦短,与其儿女情长,不如忘情于武。
一开始我很怀疑,不理解,但我很擅长算术之道,从小便跟在奶奶身边,帮奶奶计算统筹整个临江阁的生意帐册。通过这些生意帐册,通过算术之道,这个世道非常残酷无情的一面面便无比清晰而细致的展现在了我的面前。
民生多艰,却无人在意,习以为常。
江湖武者常常对平民百姓予取予夺,有生杀之权,动不动便破家灭门。哪怕这些武者可能仅仅只是阮园的一个侍卫,一个侍女甚至是一个家丁奴仆。
在武者间,更是充满了江湖仇杀与门派纷争。刀头舔血、厮杀搏命是很多武者的日常。
更有神殿与神之氏族高高在在,压在整个人族与所有江湖门派的头顶,接受着整个人族与所有江湖门派的贡养。
于是,我便忘情于武道,醉心于算术之道。
这婚约对我来说,接受了不会有什么影响,不接受反而会影响到临江阁与阮家的声誉名节,作为阮氏大小姐,这非我所愿。
所以,我愿意嫁给你。
待嫁于你后,若你真是有情郎,对我重情重义,我自然会对你更好。如果不是也无所谓,相敬如宾便可,我不会亏欠你,亦不会有亏于名节信义。”
苟富贵听着阮玉白的这一大段话,听得有些头疼。
自己这未婚妻似乎确实像老将军阮烈说的那样,品性高洁,心地善良,重义信诺,才学出众,只是怎么感觉还有点厌世,比较悲观主义?
苟富贵揉了揉脑门,这样的未婚妻,不算太好,但还是要了吧。
阮玉白见状变得有些紧张,“你脑疾要犯了?”
苟富贵正想翻白眼,但看到美人紧张担心的样子,眼珠子一转道,“你说的不少问题弄得我深思了不少,脑疾确实有点要犯了,你帮我用内功揉一揉脑袋可好?”
阮玉白不疑有它,当即要伸出手,却见苟富贵往床里面挪了挪,“来,到床上来,我头枕在你怀里,你好帮我缓解脑疾。”
阮玉白顿了顿,最后咬着牙上了床,面色不复清冷平淡,让苟富贵躺好,头枕在她的怀中,催动内功,一双纤纤玉手给苟富贵轻柔细心的按揉着头部穴位,缓解脑疾。
苟富贵闭上了眼睛,无比舒服。
咸鱼就得这么巴适才对嘛!
半晌,苟富贵很舒服了,这才道,“我原本对这婚约其实并不在意,后来老太君为难我,我这人为了不辜负老太君的良苦用心,便决定娶你,但见识了那一大箱足足三十四颗人头后,我觉得你是个心狠手辣的蛇蝎美人,不愿娶你为妻。幸亏你今夜来找我了,否则我可能会错过一个非常非常好的妻子。”
阮玉白听到最后,手上越发轻柔,不觉得现在这样的姿势尴尬了,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苟富贵恰在此时,冷不丁睁开了眼睛,虽然视线被遮挡了很多,但阮玉白弯着腰低着头的,脸上的笑容没有完全遮挡住。
一双清丽无双的水眸带着淡淡笑意,直接浸到了苟富贵的心底。
苟富贵大大方方的看着,阮玉白毫不羞怯的淡淡笑着,看得苟富贵沉迷了好一会儿,才问道,“阮园花园的那些武道阵法,是不是你布置的?里面所运用的种种机关术数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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