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的神光渐渐熄微,天空从湛蓝变成三种颜色。东边是阴沉的昏暗,头顶是浅蓝,最靠近太阳的西边是橘黄,夕阳便是从那里洒落,旁边的云霞被染成橘色,远远看上去就如同仙女的裙纱一般,轻盈如风。在这样美的落日之景中,一座山巍峨矗立,使整座山都蒙上了圣洁的光辉。在这座山中,仅有一处建筑物,远离繁华的都市,远离喧嚣的俗尘世界,远离发达的高科技社会。它不问世事,吃喝都由自己提供,也不对外界声张,便没有多少人知道它的存在。
菩提寺。以菩提命名。菩提寺在这座山的半山腰,林立的树木遮掩着寺身。其实远远观望只能看见山中的某个地方,有点点金色,那是寺院上的瓦砾反射的太阳的光辉。这里的僧人每日吃斋念佛,诵读经卷,品佛法之精妙,悟道行之深奥。
一双脚踏上这里的土地,他气喘吁吁,肥胖的身体经过长途跋涉没有减下去一丝赘肉。天蓝色的遮阳帽完全不起作用,刺眼的阳光到下面只剩下点点碎碎的金色,这里的蚊虫倒是很少,好像是在畏惧佛的威严。蛇禽猛兽倒是不少,秦昭叶花费了好大的功夫才走到这里来。
秦昭叶伏在菩提寺门前的一根石柱上,大口地喘着粗气,同时一只手举起,用力拍拍漆红的门板。
咚咚咚。沉闷的声音响起,秦昭叶也就不再管它。趁着等待的功夫,秦昭叶看看这里的景色。夕阳给这个菩提寺留下了一个巨大的阴影,秦昭叶估计,这菩提寺的占地面积有几万平方米。一条小河从上面流过,潺潺的水声如同奏响的乐章,不知流向何方,偶尔有一两条金尾鲤鱼一跃而起,阳光打在鳞片上,这种情景,好像鱼跃龙门。
吱~漆红大门终于被一双大手打开,从里面出来一僧者。这僧者两条白眉横在眼睛上方,眼神中透着对世事的大彻大悟。身披锦镧袈裟,脚蹬布施鞋,手握金色九尺锡杖,活活然一得道高僧的模样。
“秦施主,老衲这厢有礼了。”那老僧将头微点,锡杖微微向下靠。
“大师,今日是念经之日,还望大师指点迷津。”秦昭叶将手合十,立于胸前,双目微眯,一脸的虔诚模样。
“秦施主请随我来。”老僧将秦昭叶引入寺内。寺中,少数的弟子正在打扫寺院,灰尘微微扬起。如果不是来过多次,秦昭叶真的不敢相信这里是佛门圣地。杂草丛生,几乎每一个墙角都密密麻麻地生长着几丛。
寺内的弟子对秦昭叶也没有太大的关注。他们对这个几乎每个月都来诵佛的胖子已经习以为常。
这个立志要瘦成一道闪电的胖子跟着老僧走入一间佛堂,顿时间,焚香气息扑面而来,秦昭叶顿觉神清气爽,好像脑子里的一切邪杂念头都被这香气冲出体外。
这佛堂内的布置极为简单,一尊佛、一盏灯、一支香、一碗净水,仅此而已。佛是释迦牟尼佛,灯是青铜麻油灯,香是檀木大盘香,水是白雪雾化水,专而不杂,简而不繁,清净庄严。
“阿弥陀佛。”秦昭叶不由诵了一声,旋即走到佛祖面前,跪在拜佛跪垫上,头低垂,目微闭,默默地在心里诵着那一卷经文。
“秦施主是遇到什么烦恼事了吧。”老僧一手立于胸前,道。他听到了秦昭叶所诵的经文,是静心咒。静心咒又称宁心咒、清心咒。众生皆烦恼,烦恼皆苦。烦恼皆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有形者,生于无形,无能生有,有归于无。
”主持真是慧眼,弟子确有一事不明,还望大师指点。“秦昭叶将头抬起,目光看着佛祖,”敢问主持,什么是缘分?“
主持略加思索:“缘分便是遇见。世上的每一个人遇见都不容易,有的更是用尽了一生的运气。”主持也看着释迦牟尼佛像的一双眼睛,“这样解释很世俗,但也只能这样解释。有缘自会相遇,有缘自会再见。”
秦昭叶沉默着。
旁边的佛堂已经传出了清晰的木鱼声,弟子们诵经的声音飘过来,搅得这焚香雾气微微颤动。
“近几日,我寺高僧楚亦从无兀山上背回一女子,这便是缘分呐。”老僧忽地说道,“那女子性子极为顽皮,唯见到楚亦高僧乖巧。”
秦昭叶一愣,原来,这是一个例外。你在我的生活中成了一个例外,这便是爱情,也可以称为缘分。
“我知道了,多谢大师指点。”秦昭叶站起身,向主持微微躬身,“今日天色已晚,我便不多留,他日定来拜访。”
“秦施主慢走。”主持也是微微躬身,“拜佛不在时长,而在于时刻挂念。”
直到秦昭叶的身影消失在老僧的视线中,老僧才回过头来,对着释迦牟尼佛像,跪在跪垫上:“南无阿弥陀佛,还望佛祖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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