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不可能吧,它们为什么会走呢?”
“咳!”吉朗咳出了一口痰,“这些东西,跟野猪都一个样。就知道踩庄稼。它们上一世一定是做了许多坏事,毗湿奴自然要惩罚它们。”他用拐杖轻轻地、有规律地点着地,眼睛看向远方。
日头开始偏西,吉朗按着拐杖站起来,钻进了厨房,他做饭的样子,像是在举行神秘的仪式。
布迪艰难地站起身,活动着早已发麻的双腿。
双腿渐渐恢复了知觉,布迪歪歪扭扭地走向门边,那里放着布迪的那双高帮帆布鞋。稻谷安静地堆在里面。鞋子周围有几滩鸟屎。
村子外面安静地能听到虫鸣,路上没有行人。
布迪捡起鞋子,关上房门,走到餐桌旁。他的眼神变得凶狠起来,双手越攥越紧,最后,拳头微微抬起,在餐桌上敲了两下,他尽力克制着,桌子发出轻微的声响,却大幅晃动着。
不多时,吉朗从厨房走了出来,厨房里没有生火的声音,他直接走进了浴室,开始沐浴。
布迪眼看着吉朗走出厨房,自己的手不觉收紧,手上的青筋重重地突出来,他几乎要站了起来。吉朗却转了个弯,走进了浴室。
他站起来,先去厨房查看了一回,饭食已经备好。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不绝于耳。布迪便又坐回了餐桌,反正是不差这一会儿。
吉朗换上了一身素色衣衫,去卧室里取了一托盘蜡烛。布迪看着吉朗的动作,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你要一起唱诵的话,要先去沐浴。”吉朗指着浴室,又指了指神龛。
布迪懂了,快到了祈祷时间,这个村子的人都会在同一个时间祈祷,那个时候,没有人会注意到别人家的。
布迪坚定地摇着头,拒绝了吉朗的邀请。
吉朗点起一盏灯,开始唱歌,唱完以后嘴里念念有词,说了几句,然后转动燃灯托盘,进行着他的仪式,给神龛挂上鲜花做成的花环,最后吉朗伏地跪拜,祷告仪式算是完成了。
吉朗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独自走进了厨房,没再看布迪。布迪坐在灯光照不到的地方,把鞋子放在自己腿上,紧捏着。
托着一托盘的食物,吉朗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他站在布迪身侧,放下托盘。
一把尖刀抵住了布迪的喉咙。
布迪的瞳孔瞬间放大,他尽力扯动着嘴角,最终扯出了一个难看的笑,“您这是干嘛?”
吉朗握刀的力度加大了,刀尖紧贴着布迪的脖子,一秒钟以后,刀刃渗出了几滴鲜血。吉朗一只手在布迪身上摸索着,掏出了布迪的手机。
布迪调出软件,“我身上没有钱财,只有这个手机。”
“你,什么人?”吉朗几乎要割断了布迪的喉咙。
“您先松一下,我快死了。”
吉朗瞟了一眼布迪的脖子,把刀刃朝外移动了一下。说时迟,那时快,布迪瞅准了机会,一手抓住吉朗的手腕,用力,吉朗握刀的手便松开了,刀落到布迪手里。
布迪抬手把尖刀栽到餐桌上,鞋子也拿了上来。他一只手把吉朗按在椅子上,另一只手则捂住吉朗的嘴巴。
“我,也叫布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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