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凌天犀利地盯着嵌在屋子外墙中间的这扇铁门,被铜铃道长贴满了道符不说,更是闪着一道道刺眼的红光,如同闪电时出现在夜空中的那般清晰尖利,还发出滋啦滋啦的响声。
他忍不住一皱眉头,指着屋子便吵吵嚷嚷:“九曦,看看你这待遇!里三层外三层,还真是得天独厚啊!量我本事再大,也不得不费些功夫。你说我放着霓丫头不管,怎就想着来看你了呢?真是吃饱了撑到喉咙口!”
“孤苍!既已来了,何不进来看看老夫!”屋内,一个尽显沧桑的声音骤然而起。
北凌天愣了愣,后而呵呵一笑,“你呀你,这哪儿有什么孤苍,叫我北凌天!”
“哈!没想到短短十几年不见,居然连本家名讳都给换了。孤苍,哦不,北凌天,不知你这人间二十载,妖界二百年,究竟发生了何事,将你打击至这般田地?”
九曦穿墙而过的讽刺听得北凌天心情甚为不悦。若说适才那番调侃之言为胡编乱造,那么眼下,他倒当真有几分后悔来到这里。
本想转身,又一想,既然来都来了,若是不进去面对面将他的这番言论给驳斥回去,岂不是便宜了他,委屈了自己?
一瞬间,北凌天觉得自己所做的这个决定异常正确!
他打破结界,推门而入。
铁门发出的吱呀声响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屋子里回荡,颇有几分诡异之态。
黑暗里,一双血红血红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北凌天,如玛瑙一般,红的仿佛能渗出血来。
北凌天厌弃的回瞥了一眼,又立即变幻出两簇火焰将屋子点亮。
屋子瞬间被照得通明,而那双血红的眼睛也随着黑暗的消失慢慢变成了浅褐色。
再往下瞧去,北凌天不禁惊愕地往后一跳,瞪大了双眼。
一张方桌,一条方凳,一个披头散发,容颜苍老,浑身哆嗦的花甲老人。
“九曦,你,你怎会变成这副模样?”
昔日那位样貌不输自个儿的翩翩公子哪儿去了?
九曦猛地抓住方桌,颤抖地吼道:“北凌天!你竟好意思提起?老夫现下的一切还不都是拜你所赐!想我九曦,堂堂上古妖神,而你,不过是一团虚无缥缈,甚连真身为何都不知晓之物罢了!竟如此阴险狡诈,联合天宗门,夺我性命!此仇,此仇不报我九曦誓不罢休!”
“夺你性命?”北凌天不禁嗤笑,“呵,你这不是好好的在此待着吗?除了样貌有了些许变化,我看你这日子过得还挺不错!”
“北凌天!有本事你便将困住老夫的八卦金刚链打开,咱们痛痛快快地战一场!别像个娘们儿似的只会打嘴皮子仗!”
被他这么一吼,北凌天才发现原来他的双手双脚皆被隐形的锁链捆绑住,挣扎不得。
难怪,他只会冲着自己吹胡子瞪眼,干着急。
忽然,绑在头发上的那根红绳有了反应,北凌天顿时心里一紧,皱眉向九曦瞥去,冷声道:“九曦,今日我来此并非找你打架,有一事,你必须要告诉我!”
九曦冷眼一眯,“何事?”
沉默了半晌,北凌天才开了口,“说吧,如何才能将你的那一魄从暮笛身体里逼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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