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夷道:“臣闻绉布先生仙逝,大王因此苦闷沉沦。国中诸位首领、长老都劝不动大王,臣不得已这才星夜赶回。想我大夏刚刚立国,大王为一方之主,岂能如此消沉下去。绉布先生离世,我亦痛彻心扉。只是创下如今我国中基业不易,其中先生也废了不少的心血。如若先生在天有灵,见大王至此,心中能宽慰否?”
闻听仲夷劝慰,矶子轻轻点头。
他一声叹息,随即让仲夷坐在自己的床榻之前。心中感动落泪之余,也亲自拉住仲夷的手,哀戚道:“先生离世,我虽心中哀悼。不过此番就此沉沦,也是有心事啊。”
仲夷疑惑,问道:“大王有何心事,不妨说给我听听。”
矶子道:“先生离世,我心哀痛,此其一;我临终未见先生最后一面,以此为遗憾,这是二;先生离去,我朝中无人能顶替先生之位,这是第三;至于这第四嘛……”
矶子似乎踌躇还有些难以启齿,仲夷也不多做追问。只道:“先生离世,我理解大王心中苦闷。然而我大夏毕竟新立,大王断然不能就此消沉,尽废国事。至于国中没有人能够顶替先生的位置,我料也未必如此。国中军事,可交给仲夷。内卫决断,璋滁一人足矣。至于内政国策,大王何不布告以重金选拔?集会众人之智,料也不难。若得贤才,便能继绉布先生遗志啊。”
矶子顿悟,言道:“若非仲夷之言,恐自误。既如此,我这便去差人办。”
仲夷见矶子心绪稍好,便复问道:“刚刚大王的话似乎没有说完,臣现在很想知道,大王所以如此消沉的原因。前三点如是,这第四却是如何呢?”
“嗨,这个说来或许就是我的杞人忧天了。你我多年君臣,亲如兄弟。对外人不能讲的话,对你说了也没什么大碍。今你我身边不过内卫数人,这些人都是值得信赖的啊。”
仲夷点头,言道:“既如此,大王便请明言。”
矶子道:“绉布先生离世,我对此感触良多。你说人来一世,却算得个什么?纵得生前雄踞一方,死后也不过归于黄土而已。想我大夏虽然立国,我身居大王之位。最后的结局不过也和先生一样,难逃天数罢了。”
仲夷明白矶子的意思,了解感慨尤甚。然而即便如此,自己却也只能苦心相劝。
常言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他们两个说辞,都被身边一内卫记在心中。此人虽多年侍候矶子,却素有贪心。待到换班时分,便暗中孤身来到都城馆驿。一人早已等候,便是古氏一族崇瑀派来的细作。
内卫得了细作不少好处,便将矶子境况与仲夷会面所言尽数告知。细作探听好了一切,便连夜纵马疾驰回归古族总部诉说诸事。闻听细作所报,崇瑀大喜道:“怎么,绉布果然死了?”
身边茂荣听得,也极为欢喜,言道:“矶子虽立大夏成国,多年身边依仗者不过仲夷、绉布二人之力。如今绉布身死、矶子又兵,此天赐良机。今微臣请令,愿提一师,以雪前番之辱。”
这正是“前番危难方自退,如今契机转自来”。预知茂荣用兵怎样,崇瑀决断?且看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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