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没过几天时间,小刘就出发了。
而这一去,没想到竟是四个多月的时间,虽然期间小刘也偶尔回来过,可也是匆匆看了一眼母亲,汇报一下工作,就又路了。
等真正结束这份“间接的升职”工作,小刘再次回到陇西市,已经是快农历新年的日子了。
这一天,小刘趁着一个周末,买了些蛋糕、白酒之类的新年礼物,急匆匆地就赶到了老王家。
等到了院墙跟前,抬头一看,竟然第一次撞见大门紧锁,小刘心里当时就哐当沉了一下,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大概等了四十多分钟,小刘终于看见狗蛋嘴里叼着烟,右手提着两支烧酒,哆哆嗦嗦流里流气地回来了。
你们都出去了?小刘呼着哈气,跟狗蛋打招呼。
狗蛋看见小刘落得满身是雪,手里还提着礼物,并没有回答,径直开了锁,走进院里,紧接着又开了房门的锁,然后,就把房门那么敞开着,小刘就知道,这是狗蛋在请他进去呢。
等进了屋,小刘就问狗蛋,你爹呢,他咋不在?
狗蛋在饭桌前坐下来,打开一支刚买回来的烧酒,从旁边的橱柜里拿出一支小酒杯,然后看了看小刘,又拿出一支来,漫不经心地说,去看他干娘了。
小刘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松下来,他在狗蛋对面慢慢坐下来问,你咋不去?
那是他干娘,又不是我干娘。狗蛋叼着烟,从旁边的橱柜里又拿出一碟花生米,自顾自就那么喝了。
小刘看见狗蛋抽烟的样子并不很娴熟,估计是才学会抽烟的。
既然来了,就喝点吧。过了一会儿,狗蛋见小刘一直不说话,就主动提了酒。
也好,暖和一下。小刘其实一直很想找个机会跟狗蛋也聊一聊,想看看在狗蛋眼里,这个老王,以及这个家到底是怎样的一种生活。
你好像很恨你爹?小刘端起酒就开门见山地问。
恨?呵呵,我谁也不恨。狗蛋抿着小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像是对谁的嘲讽。
那是咋回事?我看你跟你爹两个人都不对付。小刘想试探一下狗蛋愿不愿意松口。
没不对付,我们好着哩。狗蛋吃着花生,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手里夹着一颗花生还故意看一看,可小刘明显能感觉出来狗蛋有一肚子的话想说,又无处可说,就故意轻松地说,能讲讲吗?
讲什么?
你和你爹的事。
这时候,狗蛋抬起头,脸立刻浮现出一丝不屑的神情,说,你又想听故事了?我可不是他。
说完,又自顾自喝了。
小刘便也不再说话,跟着默默地喝起酒来。
等大概过了三五分钟的时间,狗蛋已经连续喝了五六杯酒下肚了,脸色已变得通红,他给自己倒,又给小刘也满一杯,才慢吞吞地说,我知道他以前苦,不容易……可现在就容易吗?去他娘的吧,要是说出来就容易了,我早电视说去了。
说完,小刘就看见狗蛋的眼睛里有几簇像泪花一样晶莹的光泽在闪动,不知是光线使然,还是情绪有所波动,总之就连小刘也被感染了,心情开始起起伏伏。
这一刻,他忽然间觉得,在狗蛋与老王之间,定然蕴藏着一段不堪回首且无法周旋的经历,要不然,这父子之间为什么是这样一种对立的关系呢?而这种对立关系,是从何时起,又会在哪一天才冰消雪融呢?
小刘很想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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