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琉,你不该一个人去找特洛伊的,这样的行为太莽撞了。”
“我留在教会,也只会给教会的各位添麻烦。我..我手上欠人命了。”
阿尔芒清楚,自己这时应当说些安慰赛琉的话。但那位杀伐果断的青年圣职者,在这种时候竟连半个字都憋不出来。
赛琉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离开教堂的,阿尔芒不敢去想。
正在他沉默时,更要命的问题被丢到了面前。
“阿尔芒先生,我还有机会回教会生活吗?”
这样的可能性还存在吗?当阿尔芒的目光对上那双饱含着渴望与遗憾的眸子,他便明白,赛琉早已猜到了答案。
“讣告已经登报了。你要明白,名为赛琉.阿纳斯塔的异端审判者,已经死了。”
听见这话,赛琉什么也没说,只是轻咬着下唇低下了脑袋。阿尔芒早已料到了她现在的表情,但当看到赛琉如此失落,他心里还是跟被狠狠砸了一拳一样难受。
“别太失望。至少在这里,你不用早起做弥撒,也不用被那些老不死修的女指手画脚。教会把握着这间酒馆的命脉,你在这里是绝对安全的。”
“...您知道吗,阿尔芒先生。作为异端审判者,我多么希望有一天,能追赶并触及到您的背影。”
“你在说什么?”
“既然我已不再隶属教会,您也就不需要隐藏名字了吧?阿尔芒.格拉西亚先生,愿姓氏中蕴藏的荣耀和力量,始终与您相伴。”
格拉西亚。
那铭刻于阿拉德历史的伟大姓氏,阿尔芒都快将其遗忘了。阿尔芒.格拉西亚,这个名字的卓尔不群,自诞生的那一刻便已注定了。但与曾经因“格拉西亚”受人铭记不同,它今日的独一无二,是因为“阿尔芒”。
自被分配到圣堂教会西海岸分部,阿尔芒便隐去了自己的姓氏。此时的他,还不过是位阿拉德随处可见的新人圣职者。也正是那段时间,他遇见了西海岸分部收养的大瘟疫孤儿,赛琉.阿纳斯塔。
“这件事,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很早很早之前的事情了。作为西海岸分部的圣职者,您太过耀眼了。只是我不明白,如此光荣的姓氏,您为何要隐瞒呢?”
这究竟是为什么呢?阿尔芒自己也说不清。他只知道,自己为了证明“阿尔芒”这个名字,花了整整20年。
“想想看,如果我身上一直挂着‘格拉西亚’的名片,你还会和我亲近吗。”
“...这算是什么原因?”
“这种事情上,我才不会跟你开玩笑。”
听见回答,赛琉脸上竟流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望着她那副眉头微皱的模样,阿尔芒还挺开心的。
“会。”
“嗯?会什么?你在说什么?”
“我说,我还是会屁颠颠的跟在你身边,就像小时候一样!”
自与“壁炉与甜酒”结上了孽缘,阿尔芒终于又一次见到了赛琉的笑颜。注视着那双闪耀着期待的眸子,他竟也轻笑出声,与身边的棕发少女一模一样。
“得了吧,会有很多人指手画脚的。”
“无所谓,只怪您太过耀眼了。飞蛾逐火时,难道还担心被烫伤吗?”
“偌大的阿拉德,也就只有你这么抬举我了。”
“如果是那样,我会很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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