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管我!继续啊!!”
说来也巧,当特洛伊这么嚷嚷的时候,爱丽丝心里恰好也是这么想的。咸某人笔下的爱丽丝,毕竟不是迪亚.帕菲斯之类的魔鬼。自己学生的那副目不忍睹的悲惨处境,成功激起了她心底的负罪感。但仅凭这种程度的感情牌,还不足以淹没堂堂“颂运者”的理智。
濒临崩溃的法阵旁,爱丽丝依旧在滔滔不绝的讲着。伴着琴弦上翻飞的指尖,大到“炼金术本源”小到“手办制作”的一系列知识,全部沿着吟游诗人的歌声,流入了特洛伊的脑海。
法阵的崩溃依旧无法阻止。但在碧海流云珠介入后,爱丽丝总算是望见了一线生机。虽说希望渺茫,但既然作为祭品的特洛伊都没有放弃,那位拥有“颂运者”名号的炼金人偶,又怎能鸣金收兵呢?
爱丽丝无意违抗命运,她的所作所为,不过是与时间赛跑。
“α!β!离开实验场,保护好自己,接下来的工作,与你们无关了!特洛伊!现在请进一步提高‘碧海流云’的使用权限,这是最后一搏了!”
十分钟?一整天?数年或是短短数秒?究竟在献祭之痛下负隅顽抗了多久,身处阵中的特洛伊已无法记清。但当吟游诗人的声音传入耳中,徒有“使徒”之名的怪物只明白了一件事——经历了长久的踟蹰后,那位颂唱命运的炼金人偶,最终还是选择了孤注一掷。
这正是他所期待的。
“时机到了?”
“还差得远,但也只能这样了!如果还有余力的话,请多看下魔法阵龟裂处燃烧的火焰——记下它的颜色,如果在今后的魔法使用中见到,要立即停止魔力输入!”
“那现在...”
“当然是提高输出功率!!”
自与这位不可思议的炼金人偶结下孽缘,特洛伊就从未见过爱丽丝如此灿烂的笑过。恍惚间,源自比久远更为久远的曾经,某位不知名魔法师留下的谬论,闯进了怪物的思绪:
——与1+1=2这样的数学概念不同,魔法之所以被成为魔法,就因为其存在不定性。任何与魔法相关的事情,都无法做到“必然”或“绝对不可能”...朋友,我的意思是,这世间所有的魔法师,本质上都是赌徒。
老实说,这位优雅而美丽的吟游诗人,根本就不符合特洛伊心中对赌徒的标准印象。但既然爱丽丝已决意要赌,特洛伊便希望她能拿出“赌徒”应有的尊严。
心平气和,处变不惊,锲而不舍,百折不挠...
以及最重要的一点,愿赌服输。
与神明的对局仍在继续,而特洛伊数千年来唯一的“成果”,便是将自己活生生输成了“使徒之耻”。他不是一位出色的赌徒,所以也没什么话能向爱丽丝说。
“如您所愿!”
这便是他的回答。
湛蓝的火焰混合金色的尘埃,溢满了试验场的空气。崩溃与毁灭间,印证群星的精巧生命,正被逐层唤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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