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身临绝境,西泽才能将自己过人之处尽显于世。这倒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丰功伟绩,那个曾干过“冒险者”营生的蛇皮店长啊,只是极其擅长逃避现实罢了。
“啊,尊敬的米斯兰达先生,好久不见。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你不会愚蠢到,现在还跟我装傻吧?”
同生气时的迪亚.帕菲斯一样,米斯兰达依然在和善的微笑着。望着前上司的表情,西泽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敢确定,自己要继续在这里耍宝,那元素师可不介意让他陪着赛琉,手拉着手串联在一起,为下一次大规模魔法实验充当活体电池。
喂,不带这么玩的吧。
“...米斯兰达先生,冷静些,事情我会向您解释的。”
“是解释,还是找借口?现在我有种感觉,你认为我比圣堂教会好欺负!”
“米斯兰达先生,您放我条活路好吗...”
“放你条活路?这些事都是我与教会的恩怨,好像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对吧?”
“以前没关系,但现在有了!相信我,您要对赛琉出手,这间酒馆里的所有人都得给她陪葬!”
将茶杯举起后,米斯兰达才注意到杯子里已经完全空了。西泽的激动情绪没能将他渲染上半分,那元素师依旧在按部就班的向杯里添茶。当一系列动作完成后,他抬头望了眼西泽。
“你小子啊,到底是什么把柄落教会手里了?”
盯着坐在对面的前上司,西泽稍稍犹豫了会儿。在注意到米斯兰达那副无比严肃的表情后,他下定决心,把话继续说了下去。
“您还记得那套带血的盔甲吗?昨天下午,名叫‘阿尔芒’的教会执事应该把它拿给您看了。”
“记得。”
“那是伶星弄得。”
“到底怎么回事?”
“您知道的,伶星并不是阿拉德人。就因为这个,赛琉.阿纳斯塔要在酒馆办了她。”
“伶星受伤了吗?”
“被赛琉制造的光矛压制了一小会儿,但毛都没伤到。要不是我拉着,她可能已经把赛琉给拆成块了。”
“看不出来,这孩子很能干的嘛。”
“喂!请听我说完!——”
.
自西泽拖着长音的抱怨后,到二人长时间相视无言前。大约两杯茶的时间里,某蛇皮店长将自己这些过于紧凑的麻烦故事,一滴不漏的灌入了米斯兰达的脑袋。
被电光划破的隐藏雨夜,触及禁忌的和善兜帽男,疯狂却脆弱的少女圣职者,降临于凛冬的狂傲邪龙。
特洛伊,教会,狄瑞吉,忘川,邪龙,异端审判者。
那些离自己过于遥远的名词肩并着肩,从西泽脑海中穿行而过。他不禁开始怀疑,究竟是怎样的命运安排,让自己这么个平凡无奇的酒馆老板,在两天内经历了如此之多。
当“疯话”成为了摆在眼前的事实,西泽便再无时间去询问“为什么?”。名为命运的车轮面前,他无足轻重。除了选择“接受”,他甚至连“质问”的权利都没有。
但这并不代表西泽不会被其他人质问。萦绕心头的沮丧尚未消散,米斯兰达的下一个问题就被推到了他的面前。
“西泽,你老实告诉我。如果赛琉背后没有教会,你还会包庇她吗?”
“凡是没有如果。当然,如果伶星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就算拼上性命,也不会让她活着走出酒馆。”
“照你这么说来,我又该怎样呢?”
直至察觉到米斯兰达声音中深埋的那缕悲哀,西泽记忆中的那个名字,才被拂去了尘埃。与此同时,他猛然醒悟,米斯兰达正在说什么。
弗罗多。
“您..”
米斯兰达只是在与西泽对视着。步入中年的他,眼中早已褪去了曾经的那份清澈。揣测人心的门道,西泽也曾花了相当长的时间去琢磨。但望着那双宛若无粼之湖的深邃眸子,他什么都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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