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姚凌再次醒来，他已经躺在了病床上。

在世界政府的号召下，英吉列以及奥利等国都纷纷对亚森特施以了援助。大批的军队与医疗人员驻扎在了旧亚森特中东基地里，就算是上帝之怒也不可能这么没脑子地来进行第二次袭击。

“今天是哪一天？”姚凌艰难地从床上坐起来，后背的疼痛感提醒着他自己还没上天堂。

“10号，袭击过去三天了。”郑姬每天都守在姚凌身边，等着他醒来。医生说过他没有生命危险，醒过来只是时间问题，但郑姬就是没法让他再从自己的视线里消失，“你感觉怎么样？”

姚凌试着感受身体上的每一处痛苦，还好它们都只是皮肉之苦，至少手脚都能动弹。

“孙空呢？他怎么样了？”

郑姬微笑着将手搭在了姚凌的肩上，说道：“放心吧，人家受的伤没你重，早就醒了。我去叫他们过来，你再躺一会。”

“嗯。”姚凌就像个生病的小孩，遵从母亲的一切安排。

郑姬走了没多久，就带着其他小队成员过来了。孙空的双手还打着石膏，看着像是个小孩长了两只大人的手臂。

孙空一个人走到了姚凌的床边，低着头表达自己的歉意。他懊悔自己的冲动，害怕姚凌再也起不来，种种的一切都随着眼泪流淌出来。那片笼罩在他心里的乌云也因为姚凌的一声没关系而消散开来。

国家给出的决定是暂时撤离出中东地区。原基地驻扎部队牺牲了大半，棕熊突击队的成员也有不少伤亡，此刻最重要的不是做出反击来彰显力量，而是尽可能地保存实力。

这个决定引起了不少人的反对，但是姚凌最清楚，现在的他们仅凭一己之力完全无法打败上帝之怒。

自从醒来以后，姚凌就一直在思考打败马尔基的对策。黄金的光环绕其身，迅如雷，猛如火，攻防一体，无懈可击。面对那样的对手自己或许有两成把握能玉石俱焚，他想不到亚森特共和国的军队里还有谁能比他获得更大的胜机。

总有一天，马尔基会再次出现在自己的对面。到了那一天，姚凌希望与之而来的不会有冥府使者相伴。

“我很抱歉，圣乔治。”马尔基回到了教堂，回到了圣乔治以及其他使徒身边。他有机会彻底了结两名极具威胁的敌人，马尔基不知道自己的失败会带来什么结果，他愿意任由圣乔治处置。

圣乔治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这位使徒在想什么，他走到马尔基身边，捧着他的脸说道：“没事的，马尔基。你之所以做出保护我的子民的决定，是因为你心中有爱。你爱她们，爱这个世界，爱着上帝。是敌人卑鄙地利用了你心中的爱，我怎么会去责怪一个充满爱的人呢？”

这段话巧妙就巧妙在它不单单是说给马尔基听的，也是说给其他使徒的。放跑敌人这种事经常会被认为是懦弱的表现，如果其他使徒因此去攻击马尔基，被激化了的内部矛盾或许会造成不可修复的裂缝。

“好了，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接下来我想听听腓太你到底带回了些什么。”圣乔治做回自己的位置，举着红酒杯说道，“我相信你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当然，圣乔治大人。我已经获取了亚森特军方几乎一切的情报。军队的部署，核潜艇的位置，都是些价值过亿的情报。当然，他们的全部能力现在我都有数了，想赢他们简直再简单不过。”

“很好。我很喜欢我们在战争中开的第一枪。但是我们在短时间内不会再主动出击了，我也希望你们所有人这段时间消停点。虽然短时间内没有战斗，可我们每个人都还处于战争之中。不要掉以轻心，明白吗？好了，享用你们的晚餐吧。”

宴席结束之后，圣乔治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不是那间充满了水的房子，那只是进行洗礼的场所。而是属于他的房间，一间空无一物的房间。

“你不该自作主张进行洗礼的。”一个蒙着面，穿着白袍的女人与圣乔治一并走进了房间，“一个垂暮的老人不值得你冒那么大风险。”

圣乔治坐在房间中央，对女人说道：“玛伊雅弥，你和尤里都是我忠诚的使徒，我不可能放着他不管。”

“但是你可以先和我商量。如果在洗礼的时候发生什么意外，我应该在你身边。”玛伊雅弥来到了圣乔治身边，跪在他面前，右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你看，你的脸上都起了褶皱，你原本应该是完美的。来吧，让我来填补你空缺的那一块。”

玛伊雅弥一拍手，两个浑身赤裸的少女推门而入，她们全身上下光洁无暇，娇嫩的皮肤没有任何时间留下的痕迹。腰间、大腿，没有一处多余的脂肪。比例完美，轮廓完美，只有完美这个词能匹配的上她们二人。

“去吧，这是你应得的。”玛伊雅弥走过少女们，轻轻关上了门。

圣乔治缓缓从地上起身，一步步走向了两位少女。少女们站在原地，她们知道面前的这个男人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男人，至少她们是这么想的。

不管这个男人对她们做什么，她们都心甘情愿。每个人生来就有自己存在的意义，或结婚生子度过平凡的一生，或在战争中成为一粒无人在意的尘埃。能够成为上帝在地上代行者的牺牲品，也是一种荣耀。

当圣乔治的手划过少女们的肌肤时，他就像时间本身一样让她们的皮肤泛起皱纹。他的手略过她们的头发，那些原本柔顺发亮的棕发渐渐失去了颜色，最后脱落至地面。

这些曾经美好的东西，一旦被时间玷污，就会令人感到恶心。每个人都能从中看到自己死亡时的模样，就像现在已不是少女的两个年老色衰的女人一样。

当死亡的样貌被实际展现在自己眼前，那颗被荣耀包裹着的求生的心终究还是暴露了出来。

但是死亡，已经降临。

当两个女人的呼吸停止，圣乔治的皮肤又恢复了往日的光泽，宛如他才第一天造访这个世界。

这便是圣乔治，凌驾于生命之上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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