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临的房间在二楼,刻意放轻的脚步落在屋顶的碎瓦上,尽管已经很微弱,但是落入陆临耳朵里却足够清晰,陆临听着头顶的声音,默默地判断着对方的距离。
还有五步,四步,三步……
忽然,一个人影出现在陆临的窗外。小心翼翼地伸脚落在窗枢上。
来人谨慎地没有第一时间翻窗进屋,蹲在窗枢上贼头贼脑地观望一番,房间里漆黑一片,没有任何动静,只有少年人微微的鼾声。
陆临借着房间的黑暗,眯着眼,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蹲在窗户上的人。
看得出来是个成年人,背对着月光看不清脸,不过衣着挺破旧的,体格瘦小,动作很轻盈,虽然敏捷,但是明显没什么力气,也没携带大型武器,最多也就在身上藏把匕首什么的,不知道有没有枪。
战斗力很弱,陆临下着判断,自己随时能出手把他放倒。
确认了来人没有什么威胁,陆临的打算假装不知道,看看他有什么指教再说。
来人在窗户上蹲了数秒,确认屋子里没有异常以后,这才大着胆子落入房间。
和他潜行进来前的谨慎不同,他进了房间以后行动却相当迅速。直奔柴进的床底,轻车熟路地把柴进床底下的保险箱轻盈地抱了出来,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既没有让保险箱磕碰到床或地板,自己也没有发出半点动静,显然是个熟练的惯犯。
原来是小偷啊……
这才刚来第一天就遇到闯空门的,陆临嘴角微勾苦笑了一下。
原来自己上天之前的文明世界,犯罪者也不是说绝迹了,小偷小摸时有发生,不过也不是这么猖獗的,这他们来永望镇这还不满24小时,就遇到了这样的人。常听十松庄里老庄主柴望说现在世道乱,人命贱如草,拦路劫财是家常便饭。这回亲眼所见,陆临感觉自己长了见识,又对这个世界的理解加深了几分。
小贼把保险箱拖出来,借着月光看了看上面的锁,满意地点头,似乎是对开锁胸有成竹。正在他犹豫是就地开锁,还是再冒点风险把箱子从一楼搬出去的时候,忽然感到视野一黑。
一道高大的身影,鬼魅般无声无息地遮蔽了自己背后的月光。
小贼吓得差点心脏停跳,还没等他来得及起身,一双强壮有力、铁箍似的臂弯就环上了他的脖子,下一秒,小贼彻底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陆临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小贼收拾了,搜了一下他的身,果然摸出一把染了锈蚀的破铁片,和木柄绑在一起,组装成匕首的模样。
他把匕首无声无息地往自己枕头下面一塞,然后三下五除二把小贼的衣服剥光,提着小鸡似的把他拎到楼下,取了旅店老板绑窗帘的麻绳,将他捆在路边的马桩上。
人生地不熟,陆临终究是没有下更多狠手。
整个过程没有发出半点声音,直到陆临收拾干净,拍拍手回到房间,一旁的柴进还是浑然不觉,睡得又香又甜。
结束了毫无挑战性的夜间小活动,陆临重新翻身上床,刚一躺下,白天的回忆闪电般窜入他的脑海。
他忽然想起,刚刚这个小贼正是白天里围观观众里的一员。
“啊……”
念及此处,陆临猛然发现自己的行动犯了些小小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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