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救者是一衣衫褴褛的妇人,蓬头垢面看不清面部,她是被大个子和郑大虎抬上马车的。
是非之地,不可久留,救下妇人后他们一路烟尘滚滚的加速离开七丈崖。
十几个大汉从山坳里出来的时候,只看见漫天的尘土和那轮即将隐去的红日。
大个子把马尾鞭子甩的是啪啪做响。
车轮滚滚向前,直到金宁城下方喘息一口气。
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赶来,倒是把守门的兵丁吓的够呛。
我靠,匪徒莫非要来攻城?赶快关上城门,把顶门的石锁降下来。
一阵的手忙脚乱,其中一个为首的兵丁,突然看到了郑大虎。
额,虚惊一场,“兄弟们,不要惊慌,不是匪人,是郑家村的大虎兄弟。”
郑大虎送酱菜和家具给齐掌柜,他可是没少来金宁县城,一来二去的就跟这些守门的兵丁熟悉上了。
每次他都带些山里打的兔子之类的野味给这些守门兵丁下酒,有时候也会很豪气的掏出五十钱来下馆子请客。
郑大虎跟这些守门兵可以说称兄道弟的,熟稔的很。
他上前跟这些兵丁山呼海哨一番,很轻松的就进了城,青壮们任务完成,连夜打道回府,自不必提。
他们一行人的落脚地在悬济药铺的后院,这里齐元义早就让人收拾了出来。
郑家的少爷要来应考,这可是大事儿,他的生意现在能有这么好的起色,全靠郑长生家支撑,怎么能慢待?
郑长生很满意这座充满着药香味的小院,用过晚饭后他又一次见到了那妇人。
此刻早已经梳洗过,并且换上了一身粗布的衫子,乱糟糟如鸟窝的头发也收拾齐整,用竹簪固定了一个发髻。
看起来跟之前蓬头垢面的样子已经判若两人。
那妇人见到郑长生,噗通一声就跪下了。
“小妇人章氏见过公子,如若不是公子出手相救,奴家恐怕就要落入歹人之手,只可怜我那苦命的夫君,为救奴家命染黄泉。呜呜......”
她连连哭诉,哽咽不断,动情处泣不成声。
旁边站着的小七,眼圈红红的,“少爷,你看章嫂好可怜哦。都是该死的张黑虎闹的,咱们报官让县大老爷把张黑虎抓起来好不好。”
郑长生扶起章嫂,报官?哪里有那么容易,如果官府作为的话,十个张黑虎也给剿灭了。
再说了,驻屯之军有限,恐得上报朝廷请求大兵来剿才行。
这不是三两天能解决的事情,张黑虎为祸久矣,常言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前元那阵子闹的凶,可是自大明立国以来就没有什么大的动作,也没什么人命牵连其中。
还有,郑大虎当初曾经带领五百青壮打散过张黑虎,可是为何他们又能东山再起,而且现在混的有声有色,这不是没有原因的。
要谨慎行事才好啊,莫要没打着狐狸在落一身的骚气,那打蛇不死必定会遭报复的。
虽然说郑家村有人手,可是只有千日做贼,也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啊。
要是给这些人惦记上了,你是防不胜防,抽个冷子,抓个漏洞杀入郑家村,那倒霉的可是自己。
不是说他胆小怕事,而是这事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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