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通如获至宝,尽管纸上的滑轮画的有点像鸭蛋,串滑轮的线条有点像九节鞭,可是他哪里管这个。
这可是吊装利器啊,这拿到工部造办处加以改造,制作成铁的,应用到军队守城和先锋军的开道、搭桥上去,那战力立时提升一个级别。
他也不管别人了,翻身上马,急匆匆离去。
这友谊的小船翻的太快了吧,刚才还信誓旦旦的保证朝廷要给好处,给赏赐呢。
现在连个话都不说,骑上马就溜了。
话说好处是啥啊?赏赐在哪里?
哪怕给几亩田种种也行啊,再不行,给点银子花用花用也未尝不可啊。
就这么走了,屁都没放一个,跑的连随从仪仗都没撵上。
郑长生很郁闷,郁闷到感觉一股浊气下沉,他铆足了劲儿放了出来。
呃......萝卜貌似吃多了。声甚宏亮且拖着长音,闻者皆捂鼻狂奔做鸟兽散。
“放者洋洋得意,闻者垂头丧气,不见萝卜清白身,却闻污浊萝卜气。哎,小七别走啊,少爷给你猜闷儿呢。”
李秀英看着得意的儿子,在他小脑瓜上拍了一下:“嘚瑟,小屁孩......”
郑长生揉着母亲拍过的脑门,仰天长叹:“太不识逗了,咦,下雪了......”
洪武元年的第一场雪,来的悄无声息,毫无征兆。
真是瑞雪兆丰年呀,土壤里的虫卵被冻死,明年肯定要大丰收的。
于是他期待起漫天雪花飞舞的景象来,厚厚的积雪,踩在上面咯吱作响,堆雪人、打雪仗多么让人心驰神往啊。
可是大个子仰天观看良久后落泪的画面刺激到了郑长生。
好端端的流泪做甚?
“大个子,你怎么了?”
“少爷,我是在想如果今年不是你家收留了我,恐怕我非得冻死在我那窝棚里不可。”
我靠,郑长生猛然间醒悟过来。
自己的好日子过久了,就忘了民生多艰了。
这年月可跟后世没法比,煤、气、电什么都可以用来取暖。
现在可是小冰河时期,寒冬来临那是奇寒无比,这个冬天不知道要冻死多少人了。
顿时心急如焚起来,得跟母亲商量一下,把村中孤寡老人还有房子是危房的人,先接到家里安顿下来。
力所能及的多活人吧,要说大范围的接济,那他是没能力,也没那个条件。
可是就郑家村来说,接济一下,还是没问题的。
李秀英听儿子这么一说,立刻点头同意。
都是乡亲们,能活人一命是一命吧,也算是积德行善了,这可是佛祖所倡导的啊。
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的往下掉。
地面不大功夫就已经被白色覆盖了,郑长生被大个子驮着,极目望去,白茫茫一片。
这场雪来的太猛烈了,都有点让人猝不及防。
村西口郑氏族人郑希望年近六十,曾有三子一女,可是都死于战乱年月,相依为命的老伴儿也在年初撒手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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