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它现在是我唯一的依仗,一旦失去,我拿什么翻身。
笔,符道,因为有了笔,我才将我孜孜不倦追求的符道发挥到极致,才能令我重新崛起。
笔,令我改了画,改了那侮辱我北辰堡的三个字。
笔,令我画了符道之门,令禁地那里的无数妖兽尽折腰。
笔,决不能失去笔。
失去笔,又将回到过去。
好不容易得到,岂能恭手奉上。
中午时分,帝王之气,祖先禁地,我只能凭它先人一步夺得瑰宝。
绝不能丢。
不相信,不甘输,扶起母亲问:“这卖身契约可是真的,是谁签订的?”
母亲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地说:“是你父亲,还有族长。”
北辰映雪再问:“为何要卖了女儿定下这婚约,这小公子是什么东西你们难道不知?”
母亲只能哭泣,浑身颤栗,哽咽的再也说不出。
北辰映雪见问不出,正打算问妹妹,却见妹妹“哇”的一声哭倒在他怀里,说,“都是咱们家重男轻女。”
重男轻女,什么意思?
难道是自己的丹田拖累了家?因为丹田被封印,父母顷尽积蓄,不顾女儿的死活,全力救他这个残废。
想起就心酸。
自己呀,为了一个女人,为了一个表姐,害得一家人没落受罪。
好悲切,但又好不后悔。
凭什么后悔,凭什么正义不能得到褒奖,凭什么我不能立足于天下。
气血上涌,扶起妹妹问个究竟。
妹妹接下来一番话,令他大吃一惊。
原来一切并不仅是为他这一个儿子,还有个更大的儿子,更大的包袱——哥哥北辰寒江。
因为北辰寒江,家里不得不倾尽家产,不得不将女儿卖人为妾。
“哥哥北辰寒江,有他的消息了?”他赶紧追问。
内心兴奋啊,可转眼又是一冰,“哥哥,你可知你给家里带来了不幸。”
追问妹妹:“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
……
妹妹说,家里重男轻女,从不把她当人。
她说:“我曾经求父亲,求他别把我卖给慕容族当妾,可是他哪里听得进去,他说女儿就是根草,家里的顶梁柱还得是儿子,儿子不能没了。”
不会吧。北辰映雪觉得不可思议,在他心目中,父亲是多么的慈祥,虽然他鲁莽了些,激进了些,严厉了些。
他清楚的记得,三年前自己的丹田被封印的那一刻,父亲非但没有责骂他,反而还指着天大骂:“凭什么欺负我儿子,凭什么欺负小孩,有本事向我宣战啊,子不教父之过,你安大帅冲我来呀,来呀。……,敢来,我就是拼了死命也要捏碎你贼老妖的卵包仔。”
那话虽然粗俗了些,但是那是多么的护短,多么的疼爱自己的孩子啊,这样慈祥护短的父亲,又怎么会将自己的女儿往火坑里推?
更记得,父亲不仅疼爱两个儿子,也更疼爱妹妹。每次风尘仆仆回来,都要先给妹妹买些好吃的好玩的,令她欢心不已。同时他还不准我们哥俩抢,说妹妹年龄最小,应该护着掖着。
可眼下,他竟然将亲生女儿卖与人当妾,这是怎么想的,这还是那个护短的,慈祥的父亲吗?
不敢相信。
妹妹继续说:“父亲重男轻女,他说,二儿子北辰映雪残废了,就必须想尽设法保住大儿子北辰寒江。”
“?”
“父亲说,大哥在外面又惹了祸事,性命不保,不得不救,不得不出此下策。”
“究竟出了什么事?”北辰映雪更加急切。
妹妹摇头说:“父亲避而不语,缄口不言,从此就卖了家里的房子和花光所有积蓄,救大哥,就此一夜白了头。”
“一夜白了头?”北辰映雪惊讶,也好是辛酸,心中叫吼:“大哥你在哪里,你出什么事了,你没事了吧,我好想让你回来,安安全全的回来,一家人团团圆圆的温温暖暖。”
骤然间,他觉得自己肩膀上的担子更重了。
父亲一定是迫不得已。
现在,父亲不在,自己就应该挑起这个重担,勇敢地面对。
不就是钱庄吗,不就是想娶我妹妹当妾吗,不就是想抢走我借来用两天的笔吗,来吧,我都勇敢接受,勇敢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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