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朱棣一惊,该不会是这和尚也给沐英相过什么面吧。
还好、道衍接下来道:“沐侯爷是位难得的将军,守云南他是最合适的人选,万岁一定会让他永镇云南的,而四爷又在这北平,你说见他能容易吗?”
朱棣听了方松了一口气,可还是有些失落地长叹一声,道衍拍了拍他的肩:“好了,还是继续说你吧,这北方节制之权终会归你一人之手,而建功之事却不要忙,要成王霸之业不是亲自去打几个胜仗就行的,就象你父皇,他打的胜仗也许没有你岳父徐丞相、傅友德、还有已故的常遇春将军多,可他却成了天子,那是因为他有驾驭这些人的雄才伟略啊。”
“大师,听你之言,我不该急着带兵打仗,而这样怎么能在兵将中树立威信呢?”朱棣心中的不安还是没有彻底消失。
道衍笑了笑道:“这就要看你自己是否能把握时机了。另外那些将军们,他们都是开国元勋,真的不服你也没办法,你也不必因此就心急,因为将来能聚积在四爷身边的不是他们,他们也不会为四爷你所用,甚至他们迟早都要回京,剩下的人才是你应该使用的。”
“剩下的人?”
“是啊,”道衍仍然笑着,“剩下的人就是四爷你自己提拔起来的人,我举个例子,就象于谅、周铎。”
朱棣听了若有所思:“哦……大师的话真让朱棣受益非浅。”
“四爷,成大事都要学会审时度势,重要的是戒急躁才行。”道衍语重心长地劝慰道。
朱棣点了点头:“我记下了。”
道衍又看了看窗外,然后指了指朱棣手中的茶杯:“这茶再不喝可就凉了。”
朱棣恍然:“哦?啊,只顾着听您教诲了。”
道衍笑了笑,又将话题一转:“最近四爷的武艺练的如何了?”
“没什么进展。”朱棣摇摇头。
“这武艺固然要练,但四爷也不必拘泥于此,”道衍安慰般道,“更不能求象殷大侠一样,他们那些江湖人没别的事,专心习武,当然进步会大,而四爷你治理一方,军务繁忙比不得他们,只求能自保即可。”
朱棣明白、大师这是在告诫他不要“玩物丧志”,便点点头:“我记下了。”
道衍满意地“嗯”了一声,又思索着:“平五这个人的来历很有意思,四爷有没有新的发现?”
“他只说是一名镖头,”朱棣笑了笑,“因被仇家追杀才落此地步,虽然也许还有隐情,可他自己不想说,我也不必多问,任由他装哑巴、做仆人。”
“这样也好,反正他为四爷你培养了三保。”道衍点了点头。
朱棣也很赞成他的话:“是啊,三保这孩子很可造。”
两人提到的“三保”就是郑和,郑和的原名叫马三保。
整整聊了一天,朱棣才回到了王府。
刚一进门、见郑和正带着刚满周岁的世子朱高炽学走路,小家伙儿走的快了,一拐一拐地不小心、刚好在朱棣面前摔倒了,顿时大哭起来。
郑和忙跑过来想扶,但朱棣已伸手将高炽抱了起来,小家伙儿见了父王便咧嘴笑了。朱棣在儿子小脸蛋儿上亲了一下、交给郑和:“送他回王妃那里去。”
郑和应了一声、抱着高炽去了内宅。朱棣看着他们的背影,若有所思:大师说的对,走的太快就会摔跤,我可不能犯高炽一样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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