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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都阿耶在哪里雷洗自是知道。
不过话说跟着这阿都阿耶的人可比跟着松井元生的人累多了。
之所以说累,无非是因为阿都阿耶比之松井元生可是聪明而且警惕太多了。
虽然阿都阿耶一直没有发现有人跟着他。毕竟雷洗手下的这批人才用的不是暗中跟着的死方法,而是一地一人的跟踪方法。这就完全避免了被人发现的问题。
可是阿都阿耶活了这么大岁数,即使他没发现有人跟踪他,他也保持着足够的警惕。更别说他还犯了皇帝最大的忌讳,想着自己还在大明腹地,他就更得警惕了。
故此,跟着阿都阿耶的人常常会面临他们几人在某地失了踪影,而当这地的人拼命找着他们人影的时候,阿都阿耶几人却又在另一个地方出现的尴尬。
对于此,雷洗倒是相当的佩服阿都阿耶的智慧。这木府当代的老祖宗还真不是说说而已。
不过这并不是什么值得多说的。毕竟相对于跟着阿都阿耶这事而言,朱由校下的旨意才是最让雷洗无奈的。因为朱由校是让他必须等够一个月。如果一个月后木府没有打着旗号来找他,那就把他的头带回去就行。
但话说回来,雷洗无奈归无奈,他却是又不得不按着朱由校的吩咐来做。虽然他是一个练武之人,书读的不多。但是久在这种权力之中他也明白了些道理。至于朱由校为什么要这么对待阿都阿耶,那理由是再简单不过了。
毕竟阿都阿耶在木府的身份不一样,如果随意把他杀了,那必定会引起云南不宁。可是如果不杀了阿都阿耶,那他这皇帝当的就有些太过于宽容了。故此,朱由校才下了这么个旨意。
只要一个月之内阿都阿耶没有跟其他人接触,更没有木府的人来找他。那就说明他并不想因为这事牵扯木府。对于此,那朱由校自然就不会客气了。而如果木府真的在这一个月之内来中原将阿都阿耶大张旗鼓的接回去,那朱由校为了社稷稳定,只能对阿都阿耶所做之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皇帝本来是至高无上的,这没有任何问题。但是真正的皇帝,真正的权力驾驭者。他们权力越大,他们顾忌的就越多。同样,他们能忍的就越多。
雷洗在出京之时曾去找过朱由校。看着他依旧在御花园平静的推着刨子的样子,就像之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在他的脸上,还是写着不问朝政,将所有的一切都交给魏忠贤。
当然,也不是一点变化都没有。在那日之后,朱由校撤了内行厂,只留下东厂和西厂。魏忠贤依旧提督西厂,并且司礼监也全权交给了魏忠贤负责。至于东厂,他让雨畴芳去做了提督。
这本来是很小的一个变动。但是在真正的事情经历者来看,这事一点也不简单。
司礼监就不用说了。可是东厂,那是厂卫的祖宗。即使是西厂也是后来开的。朱由校让身边的雨畴芳提督东厂,这其中的意思可就值得思索了。
当然,这都是些个旁话。不值得说,不值得说,还是说说正题。
……
四月底的时候,天已经大热了起来。尤其是走在官道上,没点毅力或者不是穷到极致,还真的不敢就这么走着。
可是此时南直隶通往河南的开封的官道上就有着几人顶着太阳走着。
只见是一老一女一壮汉。老者年龄明显很大了,但是背个背篓的他却是走的稳稳当当的,脸上也没有个什么汗水。至于那女子呢,三十来岁。打着一把伞就走在老者的旁边,伞的余阴不偏不倚的就落在了老者的身上。
最热的应该就是那壮汉。他穿的很少,但是脸上身上的汗水却是像雨一般的不停往下掉。而壮汉也不擦,只是用手一抹一甩,脸上的汗水直接就被他甩在了黄土官道上。汗水才一落在官道上,还不见着哪怕一点湿润的黑色,直接就被炙热的太阳给蒸发了。
烈日炎炎,所热之甚,由此可见一斑。
话说这三人不是他人。正是阿都阿耶三人无疑。
至于他们为什么不走山间小道或是坐个马车。实在是那日在御花园的火铳给他们的记性太深了。别的且不说,就那般突兀射来的火点子,一般的护体罡气根本就挡不住。而他们三人的武功并不是很高。尤其是阿都阿耶和木云。用毒还行,抵挡那火点子却是没有半分的把握。
而在这官道上走,完全可以避免被人埋伏的事。在这里视野开阔,视线所及之处全然不可能有什么火铳手。视线之外即使有火铳手也不可能在这么远的距离以火铳对付他们。
所以,这也是迫不得已的事。
至于为什么阿都阿耶要往开封走?当然不会去找什么武林之类的。而是他这一个月内根本就没有什么明确要去的地方。
回云南?那是绝对不可能,且最不能做的事。
他不想把这事引到木府上。如果这事把木府扯了出来,那他还不如立马死了算了。毕竟身为木府的老祖宗。他要做的是让木府永远昌盛,而不是让木府面临灾难。
阿都阿耶已经想好了,就在这中原待个一年半载再说。等明年要是还没有什么风声的话,他就把阿扎和木云遣回云南去。至于他自己,他要去找伍榕,完成他的三年之约。
伍榕等了他五十多年。但是这五十多年他一直在为木府奔波,娶妻生子什么完全就没有。人到了他些把年龄,也不求有什么后人继承香火了。他只希望能跟着伍榕度过剩下的岁月就好。
如果可以,他还想炼出一枚万象避毒丹。
一生用毒的他精通天下各种毒,但就是万象避毒丹他完全炼不出来。上次他虽然对伍榕说他以后不再奢望炼出万象避毒丹,但是那万象避毒丹却永远是他心中的一块心结。
当然,这所有的一切想法都得基于朱由校真的放过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自那日从皇城逃出去之后,他的心就一直很不安。
……
太阳越来越大,官道上除了他们三人之外就没有其他的人了。低头看着那远方的官道甚至还能看见气浪。就像那气做的火苗子一般。仿佛只把手往上一方,热腾腾的感觉立马就能袭遍你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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