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笑着对白衣少年点了点头,碍于蓝衫汉子在场,也不便再说什么。
直送白衣少年和蓝衫汉子拐入小巷、走到下一条街道的拐角而转入另一条大街,老者才敛回目光,也径直朝“含笑楼”走去……
“这两人气宇不凡,尤其是那位年轻人,”老者脑海中一直心念着白衣少年和蓝衫汉子,“不知他们是何来历?只是……”
老者望着已到眼前的“含笑楼”,轻轻地叹了口气,“只可惜他们不该去这种地方,也许他们是人中蛟龙,但心恋踏足烟花青楼之人,又能有怎样的品性呢?”
老者又轻叹着摇了摇头,一脸的希望刚燃起而又瞬灭的无奈状,“算了,就算是过眼云烟吧。”
“含笑楼”门前的那几位妙龄艳色女郎,一见又来了客人,忙不迭地又迎了上来,刚要开口,可一见是此老,便又噤声收敛媚态,正色道:“您老又来了?是找娘亲吗?”
妙龄艳色女郎口中的“娘亲”,并非真的娘亲,而是烟花青楼的鸨母。本应不该如此称呼,只是鸨母刻意而为,故而勉力违心口尊。
老者只是点了点头,没有理会众女子,警惕地环顾了下四周,心觉无异,便径直抬步行阶而进……
“含笑楼”里的摆设装饰堪称富丽堂皇,厅内的规模之庞大在同业中亦是首屈一指。
在偏厅,在五颜六色的彩灯和花球烘衬下,已用粉红色的帷幔隐隔出了多间“丝绸之屋”。
财男貌女们就在这“丝绸之屋”内觥筹交错、调情戏意,如果他们想鱼水之欢、巫山云雨,那二楼的环廊房间可是专为他们费心劳神设置的。
从大门直入,在楼里厅中央的位置,有一座雕栏画栋之宽大锦梯直上二楼,拾阶而上,行至半楼之高,有一铺着锦毯的平台,在这里可有三处转阶直上二楼,分左右两段和对面直上。
楼上的厢房精间,以大门为分,左为天香房,右名地香房,因其厢房甚众,故又以序号加别。
此时,在楼阶的平台处,正有一年约四十、打扮得也十分妖艳的中年妇女正撩裙摆、扶栏移莲而下。
此妇虽已徐娘半老,但身姿体态却依旧丰满苗条,薄裙衫内的胴体轮廓丝毫不亚于门外的那几位妙龄艳色女子,依然可令血性汉子喷血垂涎……
她就是“含笑楼”的鸨母,此时她虽然正扶栏移莲而下,但她的脸却是朝着楼上的天香房:“哟哦,钱爷,您可要……”
她的声音也是嗲声嗲气、娇美如甜,不知是对一位姓“钱”的大爷、抑或是对一位有钱的大爷如此语,可她一瞥见已走进大厅的那位粗布麻衣老者,便立刻转声朝老者敛容正色道,“您老来了?”
老者只是点了点头,依旧警惕地环视了一下四周,但见四周的那些妓女嫖客依旧在忙着他们心中的活,谁会多在意这位穿扮简陋的粗寒老者?
“您今天……”可别看此老穿扮粗寒,但鸨母一见到他,却又不敢不恭,“还是‘天香壹号’?”
“天香壹号”,乃“含笑楼”里的上上佳房,如果不是特别的人或事,很少有人会入房此间。
老者轻轻地点了点头,已把视线侧向了楼上“天香壹号”房的位置。
“请跟我来。”鸨母说着,已转身轻车熟路地领着老者,从平台处转左边阶梯踏步拾阶走向了“天香壹号”……
“天香壹号”房就在大门大厅内的正上方,用不了多久,鸨母和老者已紧趋着身形来到了房前,象往常一样,鸨母伸右手、叩房门——“笃笃、笃、笃笃”,很有节奏感,听起来也很悦耳。
老者听着这节奏声,心里忽然涌起了一个念头:“不对,如果那少年和汉子来这‘含笑楼’也象自己一样,只是寻亲访客,那自己岂不是冤枉了他们而可能错失良机?”
“知道了,”来不及细想,房门内已传出了一个低沉的声音,“进来吧。”
鸨母率先推门而入,老者亦紧趋其后,正当他准备随手关门之际,鸨母已识相地轻声道,“我还是出去吧。”
老者想想也是,自己每次来,岂不都是独留自己一人静坐此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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