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光郑子布别扭,方不言也挺别扭。
他跟想对张怀义和郑子布以后咱们可以各论各的,但是当他瞥见一旁的明守夷时,方不言明智的选择咽下这句话。
明守夷正笑呵呵的看着他,他好像猜到方不言要那句话,虽然脸上挂着笑,但是那虎视眈眈的眼神任谁都不能忽视。
眼神中只传来一个讯息。
“子你要真敢,就等死吧。”
明守夷大概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就这还是方不言对于明守夷那杀气腾腾的眼神略加修饰之后的翻译。
方不言生怕自己主动降下辈分会迎来明守夷的降维打击。冲两人投去一个无可奈何的眼神,然后就心安理得的享受起师叔的待遇。
看到方不言的样子,张怀义比郑子布表现的更为坦荡,利索的冲方不言一见礼,道“本想着下山一趟遇到了一个师弟,哪成想原来是捡了一个师叔,我和郑师弟这趟买卖似乎亏了。”
张怀义面色如常,甚至还开了一个玩笑,只是提到“师叔”三个字时,笑的有点让人不寒而栗。
方不言一听知道坏了,竟然让这个狠人加杀才盯上了,连忙收敛起那副让志的模样,反倒冲张怀义“谄媚”一笑,趁着明守夷不注意的时候,拱手示意,眼神中投去求饶的信息。
郑子布看的清楚,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顾忌到明守夷还在一边,急忙转身背对着明守夷,口中一张一合,却是无言道“现在知道怕了,晚了。”
罢,还冲张怀义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师兄,盘他。”
却是换来方不言更加“卑微”的讨饶。
只是他一边求饶,一边还隐晦又明显的指了指一旁的明守夷,同样无声表达出“咱如今也有组织了,可不要太过分的意思。”颇有狐假虎威的意思。
张怀义看着方不言前倨而后恭的模样笑笑,无言道了一声“便宜你了。”
收到信息之后,方不言表达出如蒙大赦的神情,仿佛放松下来一样,舒了一口气。
看到方不言这“耍宝”的动作,两人眼中笑意更甚。
“告辞了。”
“告辞了。”
“保重!”
“保重!”
笑过之后,便是互道珍重,张怀义和这郑子布便告辞下山。
其实方才只是他们三个的玩笑,并没有刻意针对谁的意思,也没有因为方不言的身份变化而结下什么深仇大恨。
只是三人虽然接触时间不长,却已经互相认可了对方,眼下方不言已经得偿所愿加入神宵派,张怀义和郑子布出于道义的护送已经结束,也要回山复命,眼见离别在即,三人才有默契一般,开起这样一个玩笑,企图利用笑声冲淡离愁别绪。
方不言则站在原处目送两人离去,直到再也看不见身影。
“都走了,咱们也回家吧。”
明守夷摇了摇头,招呼方不言一声。
“家?”
方不言的心里某处莫名触动,心中升起一种黯然情绪。
“哪里有家?”
“傻孩子,我是你师父,神宵派就是你的家。派里这么多师哥师弟,师侄徒孙都是你的家人。”
方不言掩饰不住的黯然,也感染了明守夷,他叹了口气,以为方不言是想家了,便安慰起他来。
方不言听到明守夷的安慰,回过神来。他的心性早已磨炼的坚硬如铁,方才只是一时的离愁别绪和明守夷提起的“家”字,触动心弦,勾动了他关于地星上的回忆。这才短暂流露出黯然情福
此时他收回心绪,恢复正常,道“多谢师父关心,徒儿只是见好友离别,一时伤怀而已,所谓下无不散的宴席,现在没事了。”
方不言借张怀义和郑子布的离开掩饰了一下。
明守夷道“张子和郑子都是他们门派的翘楚,赋也好,年纪直入道途。关键是人也不错,行事颇有章法,难怪那帮老不死将之视为眼珠子心头肉,可见他们未来不可限量,你能结识他们,也算是你的缘法,将来道途之上互相扶持,未必不是一段佳话。”
对于未来,方不言不想多言,此时默然不语。
“跟我来吧。”
明守夷招呼一声,四下搜寻一圈,走到一处,大袖一卷,一道清风拂过,卷起地上枯叶尘埃,露出一块石碑。
这块石碑不知在这里摆了有多少年头,直接被埋在土中,只露出半截。
之所以这是一块石碑而不是一块石头,是因为方不言看到露出土外的一面,还有一些花纹刻痕,看起来像是一些文字,不过表面长满了青苔,看不清楚。
明守夷将青苔拂去,露出表面文字,将石碑从土中挖出,立了起来,方不言才看清正面碑文,正是“神宵重”四个字,而露在土外的一面是石碑背面,上面篆刻了许多纹饰楷,不过时间太过久远,字迹已经看不清楚。
整块石碑不知在这里经历了多久的风吹雨打,表面早就坑洼不平,遍布裂纹,最厉害的一道直接前后贯通,整块石碑好像轻轻一碰触就会粉碎。
“这是?”
方不言不明其意。
“这就是神宵派的驻地,这块石碑还是祖师爷立派时亲手所立。”
明守夷解释道。
“既然是开派祖师所立,理应好好保存才是,以便于后辈瞻仰才是,为何任由置于簇?”
这块石碑放到现在则有千年的历史,是妥妥的文物,而且神宵派立派时它便存在,对于神宵派而言,更有纪念意义。从某种意义上讲,这块石碑相当于神宵派的门面。方不言可是知道对于一个门派来,名声两字可是最重要的,明守夷却任由它如同路边石头一样,置于簇不理,任由土掩风吹,这令方不言着实不解。
“你这块石头在你看来是什么?”
明守夷并没有直接回答方不言的疑问,而是反问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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