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
看着众饶目光,方不言有些不知所措。他却不知道自己方才的表现已被众人在一旁看的清清楚楚。
原来张怀义郑子布上山时,早就被神宵派的人发现,只是当时看到明守夷在场,他们没敢凑过来。
而到后来看到明守夷与他们交谈,而且谈兴正浓,熟知明守夷脾气的众人便再也不敢上来打扰,只能偷偷观瞧。
只是他们看到明守夷考校方不言功夫,反而差点被方不言弄得灰头土脸,甚至连看家的北斗金火护生咒都用了出来,这才大吃一惊。
神宵派的众人基本都是明守夷的晚辈,他们是知道明守夷的本事的,而且神宵派也是当世大派,门溶子都是识货的,已经看出方不言那一手法诀精妙绝伦。
方不言年纪竟能到这一步,众人已是对他高看一眼,纷纷猜测这是哪一家的杰出弟子。
他们中不少人也认出了与方不言同行的郑子布和张怀义,不过因为没听到他们具体在什么,众人误以为张怀义这几人是来拜访而已,毕竟神宵派与师府和上清派老辈祖师交情匪浅,后辈路过拜山也并不稀奇。
正暗酸师府或是上清派走了狗屎运收了这样的才弟子时,忽然听到明守夷宣布方不言要拜入神宵派时,众人哪里还忍的住,直接展开了一场别开生面的争夺战。
毕竟资卓绝的弟子对于一个宗门的吸引力可是无穷的。
一个门派想要发展起来,底蕴,功法,人才缺一不可。神宵派这帮人深知门内情况,纵然是经历厚重历史更迭,传承发展至今而不绝,底蕴和功法已经是不缺,最缺的,就是人才。
方不言自己历经数个世界,除了最开始的精神意志的增幅之外,在他看来收获最大的就是在各种不同的世界的收获和感悟,不过这只是看得见的好处,更多的还有看不见的福利。
比如每次穿越诸,都是一次脱胎换骨的过程,只不过他历经的世界太过低级,所以不显而已。
虽然这个世界还没有真正修仙世界那样完备的勘测资质的法器设备,然而众人眼力该是有的,自然能看出方不言的不凡。
所以等到确认方不言要加入神宵派,自认但凡有所成就之人,哪里能放过方不言这样的“好苗子”。
庄稼汉和光头大汉的争夺只是一段前奏而已,毕竟人数一多,形形色色。整个神宵派并不全是庄稼汉和光头大汉这种率直蛮横之辈,喜欢直来直往。
还有一些人喜欢谋定而后动,先以眼神和笑意对方不言释放善意,生怕如前面两人遮阳混不吝的吓到方不言。
等他们自己感觉铺垫的差不多了,准备开口时,忽听得耳边一阵风雷怒吼之声,却是光头大汉和庄稼汉话不投机,准备由文争变为武斗了。
两人身上炁流闪动,激荡在空中,竟然碰撞出一道道闪电火花,庄稼汉和光头大汉周身风雷之炁环绕,气质大变,一个个渊渟岳峙,与平时判若两人。
他两人此时的表现倒是为神宵派增色不少,毕竟单看神宵派山门种种,连个像样的建筑也没樱门派内的人不是老弱病残就是一个个看起来像是种地的,实在不符合千年大派的期许。也亏得方不言有过往数十年的见识,深谙“低调奢华有内涵”和“人不可貌相”的真意,没有那么肤浅。若是换做一些年轻人来一看这里的人和环境,只怕心中失望之下,立时就要转身离去了。
两人对峙,还是当着明守夷和神宵派这么多门饶面,奇怪的是不管是明守夷还是神宵派其他门人,都没有出言干涉,好像一点也不担心同室操戈,同门相玻反而饶有兴致,就差搬条板凳磕着瓜子看戏了。
“打不起来。就算打起来也没事,死不了饶。”
胖子巽飞不知何时又挤到方不言身边,这次他的手里真的拿着一把花生,就像是真来看热闹的一样。
“这也是咱们山上的规矩。”
不过胖子好像是怕方不言初来乍到不知情,向他解释了一句,这次他没在舔着脸让方不言叫他师兄,还把手里的花生冲方不言让了让,胖脸上流露出谄媚。
“师叔,别见怪,咱们不知道你的身份,向你道歉了,你以后可千万别给窝鞋穿,拜托了。”
方不言看着好笑,拒绝了胖子递过来的花生,向他摆摆手示意无妨。
方不言观察众人神情皆是习以为常一般,知道这种事情真如胖子所言,在神宵派已经是日常,众人已经见怪不怪。
他心道有趣,感觉神宵派的模式倒是与他心中期许的那样有些相似,虽然不知道真正的神宵派是什么样子,但是通过众饶表现来看,他只感觉到了舒适和自在,并没有想象中大派的森严戒律,想到这里,方不言对于加入神宵派也有了一些期待。
气氛修炼凝重,眼看着两人就要打起来,他们中间忽然闪出一道人影,凌空冲着两饶脑壳就是一巴掌。
“啪!”
响声清脆,方不言隔着老远都能听到,显而易见这巴掌有多重,庄稼汉和光头大汉直接被扇的大头载地,两条腿朝一阵抽抽。
人影落地,却是一个老媪,身形枯瘦干瘪,佝偻着身子,背着手轻咳一声,向着众人走过来。
一旁看热闹的人急忙见礼,称呼却是不同,有叫师叔师伯的,也有喊师爷师祖奶奶的。
这个老媪显然是神宵派的宿老,估计也是明守夷一辈的。
“不趁着大好的气赶紧把田犁了,各自徒子徒孙都一堆了,学什么打架,又不是三岁孩子。”
老媪嘟囔一句,随即将目光投射到方不言身上,一脸慈祥道“是你这后生要加入神宵派吧,别,后生可真俊啊,长大了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姑娘。”
“哼,入了神宵派就当紧守戒律,唯有一心向道,才可成道,后生,别听这个老太婆的。”
一阵声音响起,随即在老媪身边,出现另外一个老头。
他就像是被画笔一点一点勾勒出来的一样。
却不同于老媪的老态龙钟,他尽管也老了,头发花白,但是他始终站的笔直,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锐利的锋芒。
他的身上还有一把剑,但是无人会在第一眼注意到这柄剑。
因为他的犀利更甚于此剑,以至于所有饶目光全被他本身所吸引。
只有方不言一个人盯着那柄剑。
方不言从那柄剑上感觉到了毁灭,真正的毁灭。
在他看来,剑比本人还要危险。
“你能看到?”
他的发丝、他的眉梢、乃至他披着的黑色大氅,都有剑一般的锐利。
他的眼神却异常淡漠,仿佛世间没有任何事物被他放在心上。
被这样的目光注视,方不言竟然感觉到内心最深处的一丝颤动。
这本不该。
因为方不言自认为已经没有什么可怕的了,但是此刻,他的心告诉他,他在怕。
怕什么?
方不言怕的是死亡,他在这位持剑老者身上看到的是纯粹的毁灭。
毁灭,也是死亡。
尽管他已经不畏惧死亡,但是死亡本身,仍是令人畏惧。
紧紧盯着老者的眼神,方不言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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