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方不言轻咳一声,以做提醒。
“谁?”
大神官豁然转身。
他已是惊弓之鸟。
接着,他看到了方不言。
“你是何人?”
大神官瞬间权衡利弊,飞身退离郑子布身边,与他两人成三角之势对峙。
“路人。”
方不言的回答也很简单。
“路人?”
大神官神色骤然放松,甚至是露出笑容。
“原来是路人。”
他似乎信了方不言的话,甚至转过身子,背对着方不言。
方不言似乎也很放松,就像自己真的是一个路人。
“唰!”
“唰!”
两声利器破空的声响。
“叮当!”
大神官的脸色已经不好看了。因为他射向方不言的手里剑被击落了。方才那声响,就是两枚手里剑碰撞落地的动静。
“你究竟是什么人?”
大神官问道。
他一指陷入昏迷的郑子布,道“和他一路的?”
然后两只手便笼入宽大的神袍内,抄在一起,就像一个寻常老人用来聊的姿势。
方不言已经看出大神官是在拖延时间,似乎在准备什么。
“慢慢来。”
他突然道。
“什么?”
大神官一愕,手中的动作险些停止。
“我你可以慢慢准备,不着急。”
方不言又重新了一遍。
他的视线已经落到大神官的袖子上。
大神官竟然有些不自在。
方不言之前有所顾忌,是因为没有看透大神官的虚实,现在他已经没有了那种顾忌,反而不再着急。
“你是在准备式神吧。”
“就是它们,才让你安然无恙的吧。”
比起肢体不全的那些焦炭,少了一半头发和胡子,全身也只是有些焦黑的大神官算是够完整的了。
方不言语调没有一丝起伏,似乎只是陈述了一个事实,不过这确实是他亲眼所见。
“你在什么?”
自己身上最大的底牌被人揭露,大神官心里一慌,矢口否认。
“无妨。”
“你今走不出去了。”
“我可以慢慢等。”
方不言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露出一个笑容。
他是在笑,只是眼睛里没有任何笑意,反而满是沉重的悲痛。
大神官的头略微一扭,看向远处,眼神中浮现一抹忧色。
“放心,目前这里就咱们三个人,你还有时间逃命。前提是你得能越过我。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时间充足也不充足,再等一会,等支援上来,恐怕你想走也走不了了。”
“是等着支援上来再殒命,还是试着跟我一战,看看能不能逃出去,这两个选一个吧。”
到这里,似乎是周围弥漫的气味太过古怪,方不言皱了皱眉头,然后打了一个喷嚏。
大神官在此时出手了。
他本来看不透方不言,不敢出手。
看不透,意味着没把握。
一言不合,打生打死,那只存在于初出茅庐的辈。
异人界的争斗,特别是活的足够久的老一辈,他们之间,没有想象中那么快意恩仇。除非是有一方能自信彻底碾压另外一方。
他们会更谨慎。手段也更老辣。
因为他们知道,一旦真正动手,就是图穷匕见,分出生死的时候。
而这时候的生死,已经不是那么分明,谁都可能在下一瞬死。
大神官此时看到了机会。
因为,人在打喷嚏的时候,不仅眼里会充盈泪水,而且眼皮会无法控制地眨一下,对他来,眼皮一眨就已足够,他会在眨眼的一瞬致对手死地。
大神官的眼里泛出一道幽绿的光,枯瘦的手掌宛若兽爪,弥漫着黑色的光芒,散发出不详的意味,无声的拍向方不言的胸膛。
这是大神官从华夏搜刮得来的一式“阴手”,但凡中者,全身骨髓顷刻蒸腾殆尽,死状无比凄惨。
大神官仿佛已经看到方不言在他面前痛苦哀嚎的惨状,心中不由涌出快意。
只是这一记“阴手”正当要印上方不言的胸膛,大神官却感觉手上传来一阵阻力,再难寸进。
再抬头,迎上的却是方不言清明的眼神。那记“阴手”,正被方不言牢牢封住。
“你上当了。我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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