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收工。

看起来很搞笑和很不合时夷话，只是方不言想用来冲淡离愁别绪的一句玩笑。

然而勒石铭记之后，他们再也没有借口在珠峰上逗留。

仿佛老也不愿意让他们在这里继续待下去，短暂的明月之后，整片空再次被风雪弥漫，不见地，不分日夜。

任他们神功盖世，也不能拒绝老的劝返，互道一声暂别再会，便带着那些看不见得收获，颇有些“虎头蛇尾”的离开。

除了他们自己，没人能评价他们此行到底值不值。也没人知道，他们究竟收获了什么。

下山的过程，论精彩程度，不比上山时要差，他们上山时所经历的所有困难，还要重新经历一遍。

但是此时，性质已变，心态不同。

不同于上山时的那种未知无助，茫然无知。下山时，他们已然知晓，无论怎样的困难危险，山下还有平坦的路在等着他们。

就像方不言，上山差不多用了两三的时间，然而下山时，同样的路，他只用了一。

看到希望和看不到希望的区别，就是如此。

下山的过程不再叙述，只要知道，方不言从珠峰上下来，走出了整个青藏高原，来到一处繁荣的城镇时，当他重新踏上了泥土夯实的土道上，当他重新沐浴在暖饶阳光中时，一滴眼泪，不自觉的从眼角低落。

不知道是为什么，也不清是为了什么。

当方不言重新回到中原，一切如旧。

百姓还是终日为暖饱而奔波劳作，商人也是下熙熙，皆为利来，下攘攘，皆为利往。所有人都各行其是，为自己，为别人而忙碌着。

江湖也是如此，到处都有恩怨情仇，都出皆是尔虞我诈，到处都上演着一场场的刀光剑影。

所有的人都按照自己以往的生活方式，固定不变。

地也并没有因为缺了他们，就下大乱，翻地覆。

这个世界缺了谁，照样还会继续运校

甚至人们都不知道世间有珠穆朗玛峰这样一座山峰，也不知道这座山峰有世界第一高峰这样的名头。更不知道在这珠峰上，有这么四个力量上已经近乎脱离凡俗的人，无视地自然之威，真正上演了一场与斗，与地斗，与人斗，与己斗的极限挑战。

甚至是除了江湖中人，根本没有人知晓他们的名字。

即便是在江湖中，只要不是真正惊才绝艳一个时代的强者，任是一时名声震动地，随着时间流逝，也不过只是光阴长河中一点浮沫罢了。

方不言比那些“前辈”们还幸运一点，尽管他在以后，再也没有在人前显圣，但是有万归藏在，万归藏是一个不甘寂寞的人，所以，他的名字，便与之不断被人提起。

因为他单单是达到了炼虚境界，在江湖人看来，就已经是最大的成就了。

然而方不言的名声真正要达到鼎盛，却是在七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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