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空心头稍安,关上房门道:“不用担心,洪福寺建在长安,难免被俗事所扰。方丈身为主持,得考虑全寺周全,亦难免被俗事蒙眼。虽然久了一点,但没事了,安心睡吧。”
“我不担心。”
唐衫微微一笑,“专程等师叔回来,是为了让师叔安心。”
法空:“恩?”
“我昨日来的长安,在相府住了一晚,也吃了一顿团圆饭,我外公膝下,只有一子一女,我舅无所出,孙辈就我一根独苗。”
唐衫虚引一下,请法空坐下,继续说道:“所以今日的大张旗鼓,并不是做给我看的。师叔与方丈商谈良久,夜深才回,又没赶我出寺,就是要刀尖起舞。”
刚坐下的法空,腾一下又站了起来,“你……”
唐衫抬手示意听他说完。
“成,则佛门重振声威。败……”唐衫意味深长的看了过去,“就佛门当下的情况来看,似乎也没有更大的下降空间了。”
“你,你,你想要做什么?”
“做和尚呀,普渡众生。”唐衫理所当然道:“师叔你看,我一心向佛,奈何身为殷家独苗,外公又非要我继承爵位,所以我们得目标,是一致的。”
法空接连深呼吸了两下,眨着浑浊的老眼,重新认识着唐衫。
好你个玄奘,小小年纪,心思竟细腻到如斯地步。
唐衫双手合十道:“既然都是为了弘扬佛法,就当坦诚相待,师叔,你说呢?”
法空吐出一口浊气,亦双手合十冲唐衫一拜,“师侄此举,功德无量,洪福寺上下自当竭力,助师侄争下佛子之位。”
佛子?
洒家起步就是一个栴檀功德佛你知道伐?
唐衫没忍住不屑,赶忙双手合十拜下去道:“师叔与洪福寺上下,甘为弟子冒风险,亦是功德无量。”
“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师侄一心向佛,视钱财如粪土,视功名如浮云,方为大智慧,方得大自在。”
“阿弥陀佛,师叔谬赞了。”
“善哉善哉,师侄受之无愧。”
唐衫脸皮再厚也有点扛不住了,尴尬道:“……睡吧。”
法空的老脸也快绷不住了,恩一声不在言语,吹灯睡觉。
躺在硬邦邦的床板上,唐衫睁眼望着昏暗的禅房。
他是因为熟知剧情,所以才会如此坚定,可原著中真正的唐三藏呢?他是如何拒绝触手可得的荣华富贵呢?
脑海中,属于玄奘的记忆怒吼道:“贫僧一心向佛!”
好吧,你境界高你说了算。
次日,晨钟敲响,崭新的一天拉开帷幕。
唐衫随着法空长老,来到方丈的禅院中,坦诚相待的,与长老们商量应该如何运作。
毕竟初来乍到,在长安名声不显,想要角逐佛子之位,有实无名也是不行的。
所以当下最紧要的任务,就是造势,并尽快举行一场法会,让唐衫的名声响彻长安。
众长老畅所欲言,各抒己见。
方丈综合建议,挑出可行性最高的,让人立刻进行安排。
各项事宜,有条不紊的展开起来。
时近正午,玄真回到洪福寺,面色凝重目不斜视,直到四下无人,春风得意的笑脸,就再也藏不住了。
得知消息的玄慧匆匆赶来,见状道:“师兄,可是有好消息?”
“那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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