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光蕊反给闹了个大红脸,为人父的威严荡然无存,不过他无言以对后,唐衫倒是能趁机补个觉,一路上呼噜打得震天响。
到了皇宫,殷开山脸上也有些绷不住了,虽说唐衫昨晚没忍住诱惑是好事,可同僚们异样的目光……这事要不了半天,就会传得满城风雨,严重影响外孙今后当官的风评啊。
赶紧把唐衫叫醒起来,让他和陈光蕊,跟着内侍去了甘露殿等候。
这一等,就又是小半天的时间,陈光蕊坐得规规矩矩,唐衫可管不了那么多,坐着睡不舒服,索性躺下来补觉。
方丈的临别赠言,越想越有道理。
有首歌都是这么唱的。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虽然差了些意思,但也差求不多了。
上赶着献宝,未必会让李世民上心,那干脆就反其道而行之,让李世民先上心来求宝嘛。
时近正午,朝会终于散了。
甘露殿外,内侍的一声“陛下驾到”,惊得陈光蕊一跃而起,正要迎驾听闻唐衫震天响的呼噜,又赶紧转身回去。
打天下的皇帝,龙行虎步。
不等陈光蕊把唐衫叫醒,李世民就已经大步流星的走进了甘露殿,随行而至的还有殷开山。
他在殿外就听见了唐衫的呼噜声,又不好跑到李世民前面,只能紧跟着进了殿内,当即就是一个严厉的眼神。
陈光蕊噗通一声跪倒,先恭迎了陛下,才又去扯唐衫的衣服。
唐衫一挥手,呢喃着翻了个身,根本没有要醒的意思。
殷开山告罪一声,一个健步上前,拧着唐衫的耳朵就给提了起来,“你个混账东西,还不醒来?”
唐衫吃痛之下,倒是瞬间清醒了,赶忙打了个稽首道:“贫僧之前救母心切伤了本元,不知陛下驾到,万望赎罪。”
“怎么跟陛下说话呢?还不跪下!”
殷开山说着就是一脚,军伍之人能动手一般不哔哔,而且到了他这个地位,能亲自动手教训的,至少也是正儿八经的亲信。
不过他这一脚下去,唐衫只是打了个踉跄,却并未跪倒。
李世民不由得眼前一亮,殷开山虽说不如程咬金、尉迟恭等人的武力高强,但也是战场厮杀出来的名将。
这一脚看得分明,并没有收力,而且是踹在腿弯上面,但面色惨白的唐衫居然能扛得住……果然有点本事,至少在武力上,本事不小。
“爱卿不用太过严厉,不知者无罪嘛,再说这又不是正式场合,用不着那么多的繁文缛节。”
李世民一语定下基调,先坐了下来,又招了招手道:“都坐,都坐下,不要拘束。”
“谢陛下。”
殷开山坐下,既不随意也不拘束。
陈光蕊战战兢兢的只坐了三分之一凳,而且大部分重心仍在腿上,随时准备站起来。
唐衫就怎么舒服怎么来,还扭了扭睡得有些僵硬的筋骨,发出一阵炒豆般的炸响,又招来了殷开山和陈光蕊责备的目光。
同时也招来了李世民越发新奇的目光,“玄奘啊。”
“啊?”
“怎么跟陛下回话呢!”
“无妨无妨。”
李世民更好奇了,好久没人这么随意的跟他交谈,长孙皇后算一个,但也做不到唐衫这个地步。
到底是有恃无恐,还是无欲无求呢?
“朕听不懂你们出家人的言语,可是为救母受了伤?正好进了宫,来啊,传御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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