鸠浅等人在东楚,一个停留就是十余天。
这一天,东楚阳光明媚,鸠浅和齐一日夜期盼的大哥,烟尽雨,终于身披暖阳,赶了回来。
“大哥,你这叫失踪知道吗?去了这么久,杳无音信!”
东楚,楚家山门外的小城,鸠浅四人围桌而坐。
鸠浅装作十分生气的样子,脸蛋鼓起,对着烟尽雨极为认真地说道。
“实在抱歉,我安好,让几位担心啦。”
烟尽雨歉意一笑,心头一暖。
前不久刚亲眼目睹了一场灭情绝性的屠杀,烟尽雨到了现在心里还有一点惶惶不安,久久不能平静。
他此刻见到笑眯眯的鸠浅和神色恬淡的齐一,瞬间如同游子归家,见到了亲人,心中安稳了许多。
“大哥,为何此去如此之久?拜神侯发生了什么事吗?”
齐一察觉到了烟尽雨神色有种细微的不自然,关心的问道。
这十来天,鸠浅在齐一的指示下,为了打探烟尽雨的消息,想让言青木去问问家族长辈,可是缠了言青木好一阵,哀求了许久。
当然,鸠浅自然不可能无功而返。
烟尽雨的师父,印刻刀师,原本一心执意于苦修,不愿开门见客。
但是,鸠浅和言青木两人太过跳脱,万般磨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最后,印刻刀师,在鸠浅和言青木试遍了骚扰之法后,不堪重负,告诉了他们,烟尽雨去了拜神侯。
当时,印刻刀师要不是念及一丝颜面和徒儿挚友的情分,早就将鸠浅这个窜天猴一顿胖揍,拾掇个老老实实。
然而,当时,鸠浅毫无自觉,大获全胜以后还来了句:
“早说嘛,大哥的师父那也是我的师父,以后就不打搅你啦!”
顿时,气的印刻刀师是火冒三丈,血吐千里。
印刻刀师当时真是有一种把鸠浅的脑袋拧下来放在桌子上质问的冲动:
你还知道我是你大哥的师父?
有哪个徒儿会在自己师父的洞府门前敲锣打鼓,引雷敲山的?
真是…………
(其实吧,鸠浅就会!)
……
提到拜神侯,鸠浅收起了嬉皮笑脸,恢复了正常,面露忧色,他知道那是大哥的女人所在的宗门。
“拜神侯,上次我还杀了他们几个抢我仙剑的长老,不会有事吧?”
烟尽雨本来心中有些愧疚和忧伤,突然听到鸠浅的担忧,反而还平静了许多,甚至有些想笑。
“你是不会有事儿了,但是拜神侯就有事,而且好像无可挽回。”
烟尽雨想到被翻了个底朝天的拜神侯,顿时有一些苦涩。
“大哥,此话怎讲?”
齐一预感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因为此时烟尽雨的表情给他的感觉十分怪异。
烟尽雨呼了口气,好整以暇,正了正身子,说道:“拜神侯,被西秦灭了。”
“哦,被灭了。”
拜神侯,被西秦灭了。
众人原本没有多想,直到他们一瞬间反应过来,这句话的含义,心中顿生无限惊恐。
“什么?拜神侯被灭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鸠浅和齐一两人神色语态,一模一样,发出惊呼。
“那小月姐呢?”
一旁的女子,言青木想的更加深远,一句话就点出了烟尽雨的心事。
“对啊,大嫂子呢?”
哥哥的媳妇儿,叫嫂子。鸠浅知道,二哥齐一教过他。
“我不知道,应该是安全的。”
烟尽雨也有些担忧,毕竟不管自己如何相信自己的判断,在没有看到拜小月活人之前,什么变故都有可能发生。
“你不知道?应该是安全的?你不是去了拜神侯吗?那么久,你去干嘛了?”
鸠浅一股脑儿的问题,将他脑子里的担忧全吐了出来。
此时,鸠浅心思还是比较干净,他觉得如果要是拜小月遇到了不测,那岂不是大哥会痛苦一生,然后变成了寡夫?
鸠浅就是想想都觉得这样的现实好残忍,不愿意接受。
“我去的时候,西秦的人已经围住了拜神侯。但是我没有看见拜小月。”
烟尽雨也被鸠浅的惊慌搞得心乱如麻,他甚至内心都生出了一些恐慌。
“我在哪里等了几天,西秦的人走了,我就回来了。”
烟尽雨自动跳过了他与秦豪的交易,他内心不希望两个弟弟知道他曾经与术士有过牵扯。
“你和西秦的人交手了?我觉得你现在极其疲惫。”
齐一感觉烟尽雨十分疲惫,就像是交战以后的倦怠。
烟尽雨没有出手,但是一路,心里都天人交战。
“那倒没有,我看到了一副很不好看的场景,有些,有些难受。”
烟尽雨回想起西秦众人的所作所为,还是不忍回首,不忍触目。
“还请详说。”
齐一眉头一皱,正色道。
“好吧,当时……”
烟尽雨叹了口气,将他这些时日的见闻,细致入微,娓娓道来。
鸠浅等人好整以暇的竖耳细听,不料后面的剧情实在令人心惊胆战,不禁对西秦的残忍行径感到发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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