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远“哦”了一声:“心里也有了底,有王得标那些持弩手在,足能降得住那些人了!”
“我们来聊聊宗教信仰吧!”江文远自然需要更多话题,便把话题扯到这上面来。
这金见山也十分感兴起:“很好,我们就是来这里布道的,你信仰的是什么教?”
“我教!”江文远只说出两个字,见金见山皱眉疑惑,江文远又解释道:“我教也叫‘我道’,既是信仰自我!”
“自我怎么能信?人都是有罪的!”金见山颇有些不解。
“那是你根本就没有真正的自我,如果从我道的角度来说,你是堕落者!”刚才来时江文远对他们的信仰已经有所了解,虽然他年纪不大,但是不但熟读儒释道各种书籍,有时候还会加上自己的注解注释。
江文远这话说完,果见这金见山脸上有些愧疚,江文远又道:“世上无论是什么宗教,也都是以教人向善为根本,这一点你同意吗?”
金见山点了点头,却没有接话。
江文远再道:“无论是我们的佛教和道教,还是你们的宗教,只要是能被更多人所接受的宗教,没有一个是让人向恶的!那么善恶是由什么决定的呢?是心?只要心里向善,就会做善行善事;相反,如果一个人的心就是恶的,一切行为就是恶的,我说这话你同意吗?”
这是金见山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观点,但是对方所说的每句话都是对的,又点了点头:“我同意!”
见对方在听自己所说,并且同意自己的观点,江文远便有了信心,暗道:“既然你愿意听我教训,我就能教训到你怀疑人生,看来今天不需要动武了!”当然,那个时候可能还没有“怀疑人生”这个词。
江文远再道:“既然人心决定善恶,我心既我信,我心即是自我,我信的就是这个‘我道’,明白?”
“哦!”金见山再次点头:“原来这就是你说的我道,有意思!”
江文远接着道:“也许你会说,世上这么多恶人在做恶事,如果都信我道,不是恶人恶事更多吗?对,这个时候也就有了心外教,又被我们我道称为他教,会相像出一个神来,他能管理一切,能监督所有人心,无论是你们西方,还是我们东方,都有这样的心外教。”
金见山听得入相,眼睛直视过来,身体也从桌后慢慢站起,绕过桌子往前走来。
江文远接着道:“其实站在我道这个宗教的立场上来看,信仰心外教的都是孩子,因为心智不成熟才会失去对自我的控制,才在心灵深处渴望有更正确的力量来管束自己,就像小孩子,只有在父母的监督下才不会惹事,一旦脱离了父母视线,其行为就不受控制,是这样的吧,你觉得你是孩子吗?”
“嗯!”金见山表情开始痛苦,险些哭出声来:“是的,我是神的孩子,啊!我真的是孩子。”
“像我们这些信仰我道的人,是不会有这种感觉的,因为我们修的是心,已经能让心更好的控制自己,自然也就不需要神来监督。当然,信仰我道的人也是需要修行的,而其中的修行就是修心,那么怎样修心呢?”
江文远看了看对方的表情痛苦加重,心想:“我再说重一些,就能让你喊出声来!”说道:“所谓修心,就是修无愧!”
“修无愧?”金见山有些不解。
“对就是无愧于心,就是对自己做出的事情不愧疚,不愧疚就是心的强大。我问你一件事,杀人的人和被杀的哪个更痛苦?”
“自然是被杀的人更痛苦,他就活不成了!”自然金见山会这样从心的回答。
“错!”江文远正在等着他这样回答:“被杀的人不过一刀之苦,如果是你们用的枪也就只有一枪之苦,也或者是临死前受些折磨更为痛苦的死去,但也只是这样。但是杀人的人就不行了,他会在之后所有的日子里受着痛苦的煎熬,会无数次的忏悔自己的罪行,不要说恶人都是永远的恶人,世上只有罪人没有恶人,因为人总有善居灵台的时候,夜里睡不着,脑中总会想一些事情,之前做的所有恶事都会涌上心头,不想都不行,而且这些深刻的罪行还会进入自己的梦中,让他在睡着了也受着痛苦煎熬,你痛苦吗?”
“我痛苦……我痛苦,十分地痛苦……我痛苦极了!”这个金见山虽说是来传教,但严格来说,他并不是虔诚的教徒,否则也不能真正走入江文远为他勾勒的世界,而且他还做过很多恶事,也曾无数次的向神祷告自己的罪行。
“所以我说,被杀者痛,杀人者苦。苦是不是比痛更难受?”
“是的……是的……”金见山禁不住双手抱头,眼睛也湿了。
“罪行之苦最难受,吐不出咽不下,就那样活活的折磨自己,到死都不能解脱,可怜呀!可悲呀!想哭呀!想笑呀……”
金见山终于控制不住,先是“啊”地仰天一声狂叫,再双膝跪地,低下头去,“哈哈”连声,也不知道是在哭还是在笑,因为他已经完全进入江文远为他勾勒的世界,脑中一时难以解脱。
江文远接着道:“所以你就想把自己的这颗心扔掉,想把自己所有的罪行经历忘去,但是扔不掉,也忘不去。”
看着他痛苦的模样,江文远再道:“来,我们还是说说阿片生意的事吧!”
“不……不……我不做阿片生意了,那是害人的,也不做贩人的生意了,也是害人的,我在害人的时候也在害自己的心,心会拷问我,让我不得安宁,让我爱尽折磨,让我苦,我苦呀,苦呀,苦呀……”
金见山跪在地上,双手一下抱住头,又一下抱胸住口,也不知道想要抱住哪里,嘴里也不断重复着两个字:“苦呀!”
“我是任春山介绍来找你做生意的,你怎么什么生意都不和我做了?”江文远道。
“我不做了,什么都不做了,我要走,我要离开,这个地方是魔鬼,他们会进入我的内心,折磨我,我要走,要离开……离开……”又把“离开”两个字连着重复几遍。
江文远站起来:“对,离开一个环境,不在自己罪行重的环境内也能少受点折磨,但也并不是就解脱了……”
突然门被踹开,王得标冲入房内,以弩相指,他是听到金见山高叫一起冲上来的,担心江文远的安全,看到江文远没事,才算长出一口气:“总领帮没事就好!”转头看到那金见跪在了地下满脸的痛苦,又心下不解:“这……他这是怎么了?”
江文远也没有细解释,只是道:“没什么,他只是看到了自我。我们要找的人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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