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不只是大冶县城东的江面火光冲天,在雷山以西的江面上也烧得厉害。因为龙松年所掌管的山堂太多了,除了有些从东面逆江而来,还有一些从西边顺江而来。
负责此处截船的是五十名持弩队,江文远早已经把持弩队分作两队,留下王得标五十人跟在自己身边,剩下的五十人由苏小李紫子带领,让他们守在雷山以西十几里的江面上,告诉他们,只要对方的船过来,就顺风向放孔明灯。
因为放的是四连灯,下面能载动一罐油,待孔明灯飞到敌船上空之时,以弩射破孔明灯,使其落到敌船上,瓦罐摔碎之后油洒出来,再被孔明灯的灯芯点燃。
以这种方法也烧了西边来的十几艘大船。
前来雷山赴会的哥老会弟子们,有的被烧死在船上,有的被淹死在长江里点,尚有余火的船身残骸顺江漂流,经过大冶县城,往东去了。
此时的大冶县人都在安睡,几乎没有人知道江面上的火势。
坐在雷山禅寺大雄宝殿里的江文远,虽未曾亲眼得见,却也知道江面上这两场火的,因为这就是他策划的。
他算定来雷山赴会的山堂弟子会走水路,而且那么多哥老会弟子出门在外,连吃带住也是一笔极大的支出,龙松年不会报销这笔费用,而且各大山堂的山主也不想出这笔费用,也因此,大批的山堂弟子不会提前赶来,只会到最后时间赶来让龙松年看一下,所以这才有了这场策划。
结果,一切也都如他预料的那样,本应该连夜赶来的数万堂口弟子都无法来到了。
此时大雄宝殿内的那些山主自然也不知道,直到有一个浑身水湿的山主跑进殿内,附在龙松年耳内说了些什么,龙松年才脸色大变,不解道:“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河灯船冲出城外,竟能把我们赶来的堂口船烧着?”
此时的他,还以为是场意外,定了定心神,说道:“今天请诸位山主到此,除了让你们一见李大元帅之外,还要处理一下我的个人恩怨!”
江文远心道:“终于到我了吗?”
龙松年接着道:“而和我有个人恩怨的,就是这位清帮总领帮江先生!”说着用手去指江文远,其他人的眼神也跟着看过来。
不免也都对这位大名鼎鼎的江先生多看几眼,实在难以相信,他这么文弱的人竟能连败两大山堂,还让龙松年对他跪,而另他们想不到的是,在场这些山主的弟子们,也已经在刚才已经死在了这位文弱之人的手里,只不过他们现在还不知。
而这些山主们此时却都在低语议论龙松年下跪之事,虽然龙松年对上次去清帮下贴之事极力保密,但又怎能保得了?还是被传了出去。
那些低语虽然龙松年听不太真切,但是也能想到他们在议论自己,难免脸色就不好看,青了一阵,白了一阵,又红了一阵,一时不知道怎样开口。
如果自己亲口说出曾向江文远下跪,可能在场的山主们再不会服从自己,而且身边这位李公子也会对自己轻看。
正在龙松年尴尬期间,突然大殿外有人说道:“听说近来龙盟主的身价上涨了,不知道我还买不买得起?”
应着声音,走进一个高大汉子,这人太高了,按现在的米计足有一米九多的身高,过大殿门都要低头,上唇的一字墨髯十分浓密,感觉有些都扎进了嘴里了。
站在门口两边看了看,说道:“原来都认识呀!”
自然是在场除江文远外,都认识这人,他就是大名鼎鼎江淮四领帮徐宝山。
龙松年说道:“平时打交道那么多,怎能不认识?”
这徐宝山道:“都说打交道多了,怎么参加这种盛会不请我!”
龙松年脸上又尴尬一下,说道:“实在这是我们袍哥内部的会面,不请……不请徐领帮倒也情理之中!”
“难道这也是他们袍哥的人吗?”徐宝山说着用手一指江文远。
江文远施礼说道:“你认得我?难道你也是清帮中人?”
徐宝山道:“虽不认识,但也听说过你的大名和穿着打扮,相信你也听说过我,我是江淮四领帮徐宝山。”
江文远一皱眉,自然他也听管大、李能掌等人说过徐宝山,说这人不但有一身武艺,而且心狠手辣,心下不明白他怎么来了这里,看样子并不是受邀而来。
那徐宝山道:“怪不得不愿意请我,原来是这么好的酒席呀,我能不请自来,自然也能不请自吃,见笑了,小地方的人没见过世面。”
在一个空席位后坐下,拿起筷子就吃,端起酒就喝。
一时都让龙松年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想要说几句赔罪的话,看来对方也不在乎,本来请对方入座,对方却不请自坐。
徐宝山一边吃着,说道:“龙盟主不用不好意思,同是道上混的,谁不知道谁呀?我知道你去兴武帮下请帖了,能到得了太平洲却不到我们扬州,安庆离你们也不算远,竟隔着我们去给人家兴武帮亲自下贴,结果人家没给面子,还白白折损了膝下黄金对人下跪。”
“你……”自己的事被徐宝山带嘲讽的意味说出,倒也让这样龙松年脸上挂不住。
徐宝山也不理他这一套,自顾说道:“下次你再下贴,到我们江淮四来,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足够的面子!”
龙松年本也想对徐宝山发火,但是想到这人的地位也只得忍下,再道:“其实……其实我请江先生来,正是为了处理此事,江先生,你对我做过什么你自己心理清楚,今天当着众舵把子的面,我也不会太过分,只要你对我赔礼道歉,并对我下跪一次,再归入李大元帅门下,我便既往不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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