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百越王狠狠地将酒杯砸落在地,眼睛隐隐有些通红。
他怎么也没想到,天泽蠢到这种程度,他说的“想做什么就去做”是指什么?
是让他去跟军队交流,了解一下排兵布阵,以及去寻找焰灵姬,照顾好她!
结果呢?
蠢货!!
想到这里,本就应战事不利的百越王又狠狠扔了个酒杯,周围的将士低下头,沉默不语,防止被王迁怒,说到底战局落入下风,他们的责任不小。
同百越王一样心气不顺的还有白哲,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要知道,这衣服可是由百年雪蚕丝编织,特殊金属拉丝绘纹,绘的还是“聚灵术”、“清洁术”、“无尘术”、“避火”、“避水”等术法,在激活前还进行过一番强化,防止不同灵气运行发生干扰,确保其能力发挥到极致。
结果,就这么毁了……
呵呵,八百年不够吗,那下次换千年好了。
只是,现在该怎么办?
白哲可不希望跟血衣侯打着打着就成布条装,再然后就成隐私处隐隐可见。
另外,烛这家伙好好的,怎么睡死过去了,叫他也没反应,开启“免打扰模式”了?
“白少侠,我为带了一样好东西。”火雨公温和的声音响起,声未落地,人已出现在白哲身前,“这是某位灵巫曾经用过的宝物,能够随身型变化,拥有非凡的强度,和能量释放的增幅。”
双眼微微发亮地注视着递过来的衣袍——通体以深蓝为主,混有暗金色,胸腹上绣有云纹,衣摆处寥寥数笔勾画出一个生物竞争的景象,似乎预示着巫头顶苍天,脚踏大地。
白哲感应着里面暗藏的能量波动,婉拒了火雨公,表示过于贵重,“对了,这不是属于你们……百越先祖的吗?”
“啊不不不,这是一位战死的灵巫遗物,恰好保存,并不是先祖传承。
至于贵重,能重的过我们一家的性命吗?而且,我也还有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想要拜托白少侠。”
“……”
伸手接过衣袍,观察着其根据自己身形而变化的过程,同时将真气灌入木剑,更进一步蜕变的真气较之前产生了奇特的效果:一点一点缓慢愈合上面的裂痕,至少可以确定暂时没有了恶化的可能。
那么该出发了,跟亲爱的血衣侯好好“聊聊”!
百越战场,楚国军营
“将军,是否继续追击?”
“不必了,”出身项氏一族的将军出言否决,“这一次大楚侵吞的土地已经够多了,这个名义上百越各部落的统治者,并不重要。
安排退兵吧。”
“……”
“将军,我不明白,大王出身正统,那熊犹和黄歇……”
“噤声!!”将军一拍桌案,怒视着身旁同样出身项氏的副手。
“有些事知道就行,再敢胡言!!
以后,称楚哀王和春申君,明白吗?”
“……诺。”
“现在离开立刻去整顿军队!”
“诺!”
看着年轻的项氏后辈离开,将军有些无力地坐下,背上早就出了一层冷汗,和冰冷的盔甲贴在一起,却没有感到半分不适,因为脑海中尽数填满了知晓种种的隐秘——
春申君黄歇,战国四公子之一,即便因为错看李园,被算计暗害,其残留的势力依旧与之相斗多年,甚至还传出“黄歇未死”的传言。
现任楚王负刍于是借机政变夺王,诛杀熊犹及李园一众,更是借着扩土开疆,安定边界的名头,暗中搜寻黄歇的死忠,不断打压前二者的派系。
至于楚幽王和楚哀王到底是不是考烈王的儿子,
重要吗?
“年轻人终究太年轻了……”
“就是因为年轻才会有足够的冲劲不是吗?”
将军立即起身恭敬说道:“见过大人。”
一团金红色的火焰凭空燃起又迅速消散,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浑圆的饱满,然后白皙水嫩的修长双腿,飞舞的火花中显露的是一张抚媚清纯混杂的脸。
百越入道隐者,黎。
“我还想着负刍的胃口越来越大了,到现在都没满足。”狐狸眼对低头不语的楚国将领轻轻一眨,发现他脸上渲染出一片红晕,不由娇笑起来,让注意到“邪恶”波动的项氏族人悄悄变动姿势。
停下笑声,双手叠放在腹部,眼眸中火焰跃动,刚刚平复心情直立的将军猛地感到一股浓浓的压力,压迫着他……跪下。
“咔咔”全身的骨头在哀鸣,催促着他顺从,放弃抵抗。
‘我可是项氏族人,楚国出征百越的将军,怎能,怎能……’
“呼,呼呼,咳。”压力骤然消失,不禁让将军踉跄两步。
抬起头,只见一张冰冷的脸贴近眼前。
“听好了,楚蛮子,那些被你们俘虏的百越子民……罢了,一群不知自救的蠢货,随便你们了。”
黎转身离去前看了一眼盘腿坐下,身形不稳的楚将,红唇轻动:“刚才的称呼真是抱歉了,应该叫你们荆楚人是吧,希望你们没有忘了自己的血脉。”
看着火花飘洒,楚将脸上透露出苦涩,这算什么?警告吗?
“来人,通知下去,我们回寿春。”
……
……
“侯爷,刚刚收到消息,楚军退了。”
血衣侯苍白的脸上不见丝毫波澜,好似对此早有预料,“项氏的人从来不蠢。百越王呢?”
“正在往我方赶来。”
“哦,刘意你怎么看?”
这段时间奋力杀敌冲锋的刘意,头盔染血,紫黑色的盔甲上也布满了刀剑劈砍、毒物撕扯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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