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白的光芒渐渐染上金辉,地面上的图案开始改变。
只见外围的一圈百越图腾花纹悬空竖起,内部的三个更为复杂完整的图案则向上蔓延出半虚半实的柱子?
竖起的图腾开始拉长,与之相连,立于中央的火雨公已经消失,独留沾有他鲜血的双手印诀一左一右在上方变化,成为最后的组成部分。
这是……鼎?!
白哲有些惊讶,在柔和的金光中,一座介于虚实之间的大鼎显现在身前,鼎身上纹有日月、蛇鸟、雷蛙等之前见到各个图腾,只是最初浮现的有着不同的风格,好像在追逐跟随三大图纹以及日、月,形态各异,叙述着这片土地的过往。
突然,大鼎似乎同虚空中不知名存在达成一致,“铛—嗡”低沉悠扬的声音回荡,周围的光芒飞快地以鼎为中心席卷而来。
“莫要抵抗。”火雨公平缓温和的声音响起,让白哲放弃了抵抗,舒缓了因变故而下意识紧绷的身体,然后就随着光一起被纳入了鼎中。
在山谷上方可以清楚看到,破败的焦土上突然出现一片亮光,又迅速汇聚成一点,消散。
……
……
“我似乎高看你了,”血衣侯看着奋力支撑的天泽,脸上没有丝毫波澜,眼中却闪过一缕失望。
这个与之前的少年相同境界,天生异象的赤眉君,实力远没有剑客来得高,让他丧失了许多乐趣。
“你连开胃菜都算不上啊!!”
“咔咔——砰”
身旁的蛇头骨锁链崩裂表面的寒冰,从中挣扎而出,同时打碎了左足上的冰藤蔓,缓缓站直身体。
对于白亦非的话不由冷哼一声,在他看来刚才的失利不过是大意罢了,一旦他认真起来,胜负还难料。
只是白亦非的态度,还有其身后远处观战的女子,让他心生恼怒——当他这个百越太子是什么,戏台上的丑角嘛!!
血红近黑的气流涌动,蛇头骨开合嘶鸣,瞬间飞射而出的同时,天泽双脚踏地,向着白亦非奔袭前行。
随意看了眼环绕周围的锁链,寒气不经意间流露,再次冻结侧头闪过的“触手”,将其彻底破碎,直视着眨眼间冲到身前的天泽,红剑笔直刺出。
“铮——滋滋”
双手交叉,布满细密蛇鳞的左臂死死挡住白亦非的长剑,身后舞动的两三条“触手”警惕着寒气缭绕的白剑。
透过碰撞处爆起的火星,面对近在咫尺的敌人,天泽注意到之前未曾发现的事情。
“你的眼睛……”
就在其恍惚之际,早已悄悄覆盖地面的寒冰生长出无数的冰荆棘,密布天泽周围。
……
……
“这是,禹鼎吗?!”
白哲有些失神地望着高约三丈的青铜鼎,神情复杂难明。
脑海中不禁浮现过往所见对九鼎的描述:《拾遗记》卷二载曰:“禹铸九鼎,五者以应阳法,四者以象阴数。使工师以雌金为阴鼎,以雄金为阳鼎。鼎中常满,以占气象之休否。”
《史记·封禅书》:“禹收九牧之金,铸九鼎。皆尝亨鬺上帝鬼神。遭圣则兴,鼎迁于夏商。”
……
铸成于帝禹时期,历经夏商周三国,充斥传说色彩,意味着王权国运的器物就摆在眼前。
此刻,白哲嘴角嗫嚅,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衣袖中的烛九阴也偷偷探出头,注视着禹鼎,对于他们刚经历过某段时光的人来说,此时此刻真的……心中言语难明。
“没想到就这样见到了吧!”
火雨公走到身旁,一同看着高台的大鼎,笑着对白哲说道。
“是,是啊,一直清楚它藏在百越,但没想到您会这么轻易带我来看。
还有这处空间,是矿脉深处吗?”
回望四周,可见处处皆是火红色的玛瑙,只是相比宝石,更像是在流动的液体,被外围散发黄芒的土石禁锢包裹。
火雨公眼神幽幽地看着鼎身上的图纹,没有回答白哲的问题,反倒说起了其他,“你能猜到百越先祖们在这里定居,是为了什么吗?”
白哲默契地略过刚才的提问,回忆之前火雨公讲的故事,认真思考。
为了守护这座鼎?不对,这是一开始他们的职责,而且答案是这个,火雨公也不会出题了。
为了矿脉?白哲看着周围,默默打消了这个念头,虽然故事中提到百越先祖隐瞒了“龙血”,但真这么重视,就不会任由火雨公开采了。
莫非是因为鼎纹吗?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在帝禹之子,启,开创夏朝之后,灵巫一脉开始心急了——因为启的行为,意味着人皇传承的变动。一旦他们失去了某一任人皇的认可,日后也就很难再起了。
所以原本在埋鼎后,派部分人驻扎的先祖们又重新返回,他们认为这个特殊的地方能实现他们一直以来的愿望。”
“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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