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驩被逼无奈,回去之后继续唱歌,虽然改变了一下歌词,但还是一个调子。他倒是唱的是越来越熟了。
这冯驩住的幸舍,按照道理算是二等门客住的地方,离一等门客住的代舍很近。而一等门客所住的地方,是薛公田文经常去的地方。因为,那里都是田文重视的心腹人才。很多大小事务,他都会请这些门客帮他出谋划策,商量解决之道。
因为两个地方相隔不远,加上冯驩这扯着嗓子吼的秦腔,声传很远。
他的歌声,居然还就被田文给听到了。田文原本还有些惊讶是谁在唱歌,这调子这么悲壮又不失豪情。后来仔细一听,立刻明白了,“哦。这两句还挺耳熟。肯定又是冯驩在唱歌。他居然在唱,出无车。这意思是,出门还得给他备一辆马车。”
“这个冯驩也太不识抬举了。薛公见他可怜,才手下了他。他却贪心不足,一会儿要这样,一会儿要那样。他这是把薛公当什么了?”一个门客颇有些不平。
“这样一个人,薛公都已经让他住幸舍了。那是拿他当二等门客来待,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难道,他还想来代舍跟我们平起平坐么?”另一个门客也毫不客气地道,“薛公,你礼贤下士,但这事连我等也看不下去了,我去帮你赶他走。”
田文苦笑着摇头,随即叫来了门客。“你去,把冯驩调到代舍吧?”
“啊?代舍?这里可都是薛公看重的一等门客,冯驩这样的……这能行么?”那个门客忍不住小声道。
“让你去,你就去吧。我听得出这冯驩的声音悲凉壮阔,分明隐隐有一种怀才不遇的愤慨。想必是真有些本事,这样的话,让他住幸舍确实有些亏待他了。
调他去代舍,按照一等门客,给他应有的礼遇,除了好的住处和好的饮食,出入也给他配上车。”田文想了想道。
他听着这秦腔是感觉悲凉壮阔,但他哪里知道这西北秦腔吼起来,这就是这个调调。田文一个齐国人,还以为冯驩真是受了多大委屈,才能唱出这样的歌。
这一来,冯驩又顺利进了代舍。这代舍可不是一般门客能进的,这里的门客都是田文所看重的人。说实话,这些人都是很有才华很有分量的,他们暂时屈身在田文这里,其实是另有追求的。
这些门客,可不是什么下人。他们是真正能被称为士的一类人,有些人武力超群,有些则足智多谋。武士,文士,辩士,策士。他们要么是为薛公田文冲锋陷阵,要么是当谋士出主意。
为的也是能够因为自己的才华,得到田文的赏识,能够由他举荐,出仕为官。
所以这些人之中不乏有才华的能人,别看他们现在只是门客身份,但只要有朝一日得到机会,就能当官飞黄腾达。所以这些门客也最受到田文的重视。
这冯驩简直是老鼠掉进了白米缸,乐不可支了。当天就让人驾着车,带上食物来到姬灵人的住所。“少主,你简直就是活神仙,你怎么知道我再唱歌,还能进代舍的?”
“代舍?”姬灵人看了一眼外面停着的马车,微微一笑,“这么说田文又听说你唱歌的事了?”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就是照少主的吩咐唱歌,然后没几天,我就又进了代舍。”冯驩摇头道。
“代舍可不是一般的地方。”姬灵人想了想道,“你去了之后不能再继续唱了,以免引起其他人的非议。但是那个地方田文经常会去,你要等他去的时候,继续唱,唱给他听。”姬灵人想了想道。
“还唱?可是我现在住在代舍的大房子里,吃饭有鱼有肉,出入有马车接送。还要怎么唱?”冯驩有些无语,“少主,我们这是不是太过分了?”
“你就唱:长铗归来乎,无以为家!”姬灵人想了想道。
“啊?!”冯驩愕然道。
“记住了,这是这几次唱歌以来最关键的地方。你一定要当着薛公的面唱,而且要让他看清楚你手里的这把剑。否则,将有杀身之祸。”姬灵人压低声音道。
“这……怎么会这样?”冯驩吃惊地道。
“田文虽然有好客的名声,但他也不是一个任人勒索的人。我们三番两次要这要那,已经快要触及他的底线了。但是这一次,我们又非要不可。所以一定要注意不能惹怒他,而要想不惹怒他,就必须给他一个不发怒的理由。这把剑就是我们给他的理由。”姬灵人低声道。
“少主,你到底在说什么?”冯驩摇头道,“我们到底还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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