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初上,远处山脚下的银瀑飞坠,绝壁巍峨,这藏在千里大山中的净土喷涌着灵霞,一株遮天的神木顶入了苍穹,庇荫着树下的灵草芬芳,清雾弥漫的小路上,美丽的女子拖着地上的青年静静向着前方走着。
前方瀑布身后的千百里之外,一座小山头上诉说着前夜的血色,还有那篱笆小屋中坍塌的厨房,那李兮和许商夫妇生活了数月的地方,被彻底遗落在了身后。
路边三尺高的小树上,纯白色的花蕾底绽放、飘落,朝霞间的白雾朦朦胧,在阳光下还未散去,此刻芬芳浓郁,别若仙的心情瞬间好上了不少,手中握着翠绿的草绳,草绳绑在破烂的席子上,席子上躺着李兮残缺不全的身体。
一路行了许久,荒茫大山隔了远方天枢何止万里,别若仙红润的脸庞弥漫着浓郁的酒气,白嫩的手遮在眼前望着那天边山间的太阳,长长的睫毛微微眨动,一身脏乱的白裙裹着纤细的蛮腰,双峰高耸,空灵如仙,静静停下了脚步,酒色微醺对着身后血流了一路的青年笑了笑。
“咯咯,呵呵,别装睡啦,来一口?”
对着身后的青年摇了摇手中的酒葫芦,清澈的酒洒落在地上荡漾起芬芳馥郁,别若仙打着酒嗝疯疯癫癫地傻笑着。
“拿走!我出家人,不喝酒......”
躺在席子上,李兮左手挡在眼前心有怨气,不愿看身前女子嬉笑的脸,重伤未愈被拖了一路,一路颠簸,一路磕磕碰碰,身后全是包,这老酒鬼嗑了一路的酒完全听不见自己的惨叫声。
“嘿,嘿,嘿~哈哈哈哈,咯咯呵呵~”
手中酒葫芦不时晃悠着,葫芦内的酒一点一点洒在身后李兮的身上,别若仙疯疯傻傻地笑着,丢掉了手中的绳子蹲在地上,看着身后躲躲闪闪的青年玩的不亦乐乎。
“啊!疼!疼疼~疼疼疼!”
漫天飞洒的酒洒在自己的伤口上,像是无数的蚂蚁在伤口处攀爬撕咬,李兮躺在席子上浑身翻滚,破烂的道袍之下空荡荡的双腿被一层层的白布包裹,那落在伤口上的酒突然火一般地发着烫,在滋生着未愈合的血肉。
“别搞了啊!”
......
远方的山峰,花间弥漫着香雨,安谧宁静,草木晶莹,烁烁放光,草尖的露水流淌着奇异的光彩。
“哈哈哈~嗝~哈,好酒,嗝~,哈哈,好桂花酒,这......嗝......这得多少钱啊......”
远处的山林无尽,草木茂盛,流淌着荒蛮原始的气息。
邋遢的美丽女子拖着身下的草席一路前进,听着身后青年痛并快乐着的呻吟咯咯笑着,席子上的李兮抱着怀中的酒壶哈哈大笑着,醉红的脸望着天边云朵开怀放纵,一口一口灌着从别若仙那里蹭来的酒。
“咯咯~哈哈,跟着本姑娘,管够!”
前方,是北方,是更北方,快要到整个东土的北边境,越过了边境,那是北海,越过了北海,那是别若仙的家,在那个地方,有一座流传了千古的宫殿,叫做,广寒宫......
......
十几天前。
月下无声,山林寂静,远处篱笆内的小屋塌陷了一半。
天空中蠢蠢欲动的天枢众妙中年看着那菩提树下的青年满脸杀意,持着手中的阴阳之剑纵身而下,欲以一剑断灭一切,然而,看着那在地上痛苦挣扎的青年,那天枢的众妙猛然止住了身影瞪大了双眼,一脸惊骇地看着那道树下诡异的一幕。
砰!
那树下青年的身体瞬间自己爆炸了开来,四射的鲜血飞溅在自己懵逼的脸上......
“啊!!!!!”
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无边的黑夜之中,远方的饿狼啸月突然转为一声哀鸣转身离去,山间三两黑鸦惊起向着远方飞去。
瘫软在地上,李兮猩红的双眼看着自己炸成了一片血污的双腿,惨白的骨就这样在自己的双眼中轰然炸裂开来,崩落到不远处的篱笆支架上,成片的血肉洒落在地上,身下的血一汩一汩如水一般向外流淌着,自己体内的生机极速下降着。
“呼~呼·~呼·~呼......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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