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多月了......
北,北,继续北,还是回去......
清晨昏暗,夜色未尽,天边的星月交映着初生的太阳,山林小路间一半黑暗、一半光明。
小路席子连着绳子,绳子握在别若仙的手中,席子的李兮闭眼睛又缓缓睁开,长舒了一口气,看着手中古老的书籍,这是从书院古殿里面借来的,至今也没有还回去。
躺在破烂的席子,身下的小路蜿蜒,李兮仰天看了眼远方渐渐开阔的平川旷野,前方白裙染黑的女子抱着酒葫芦一步一步向着前方行走着,两边的峰峦渐渐低平翠绿到了尽头,山将尽,见无垠荒草。
静静翻开手中黑色的书卷,里面夹着一张陈旧的兽皮,古老的兽皮有些泛黄,似快要被时间腐烂,手指摩擦着兽皮卷古老的图案,李兮有些入神,那是一棵树,立在茫茫大海的孤岛之,树挂着一轮太阳。
“圣时九纪四十九年,秋分之际,日薄暮,东皇祭,东海之东,偏以北孤岛,神树扶桑,现......”
如今,圣时九纪四十一年,冬,再往前去,就是东土的尽头,前面是无边的旷野,越过这偌大的东北平原,再前方,是东土与北方神葬地的交界,是无尽的大海,北海。
北海,汤谷,时间过了太久太久了,后世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记得这个地方的名字,汤谷,金乌浴汤,日落扶桑。
有传说,在那东海与北海的交界,散落着星辰群岛的一部分,岛屿零星,是曾经汤谷遗落的碎片,神话时代的汤谷被毁灭了,但汤古之的树却依旧扎根在那些碎落的岛屿之,留存后世至今,叫做扶桑。
“听说你们广寒宫曾经研制过真正的九转仙丹,能逆转阴阳生死,夺天地造化......”
“这世真的有让人起死回生的东西吗?”
手中的书籍摊开盖在脸,李兮闭着眼睛躺在席子对着前方的女子询问,眼前一片黑暗,静静地感受着自己缓慢生长的双腿,身体残废已经两个多月了,从南海出来,也快三年了。
“......”
“你是灵山哪一支的?”
没有回答李兮的询问,别若仙回过头来微笑看着身后的男子,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黑白的纱裙拖在地,牵着席子的绳子向前走着,身影修长曼妙,迎着初升的太阳。
“我......?”
“我弥勒佛一脉的......”
迎着天边的金色光霞伸了伸懒腰,别若仙缓了缓有些疲惫的身体,脏乱的白裙裹着傲人的双峰,红唇温润充斥着别样的诱惑,微微一笑,显然对李兮的回答不以为意。
“我广寒宫虽在北方,却也知道西方世界灵山三脉,更知道那南海普陀山,更何况......妙音可是我朋友。”
放下了手中牵着席子的绳,别若仙取下腰间的酒葫芦饶有兴趣地看着身下的青年,额间的发丝凌乱,肤若凝脂透着几分红晕,几个时辰没喝酒整个人似乎都清醒了些。
“师姐?”
躺在破烂的席子,书盖在脸,李兮睁开双眼看着书缝间微弱的光,伸手拿开脸的书放入了储物袋中,仰天看了眼前方绿油油的草原,没有的大山的遮挡,前方的荒原平坦一望无际,金色的阳光有些刺眼。
“所以呢?当初在书院找我算命,入世后找我拓印陈国印记,此番一路带着我,都是因为我师姐吗?”
“不全是吧......妙音的确和我说了很多,而且,我也想看看这南海普陀山千万年来唯一的男人长什么样子。”
“......”
手撑着地面从席子站了起来,衣衫破烂,李兮看着身前高自己一头的白衣姑娘,身下的两腿新生的小短腿儿光滑白嫩,撑着成年人的身体让人感到分外滑稽,身前的女子掩嘴偷笑。
一脚蹬在地将小短腿生生拉长了一截,再一蹬脚拉长另一条腿,李兮的两腿瞬间恢复了平衡,席子光洁粉嫩的脚趾交错互相搓了搓,一旁的别若仙看得目瞪口呆。
双手合十面带微笑,李兮看着身前比自己矮一头的别若仙,满意地点了点头。
“陈国的帝印已经交了,如今就算我想帮你拓一份也没办法了......”
“现在我伤势痊愈了,不如我们就在此别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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