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只要他站起来,就会成为血藻将要缠上的猎物。
而那些被血藻缠住的人,他们手中的刀剑更是被血藻拖着胡乱舞动。
袁成义心想,此时上前只怕忙没帮上,自己还要挨刀子。
“保命要紧!”袁成义告诫自己。
他又往船头挤了挤,将双手撑在船沿下,以防被血藻一下就拖入海中。
扑到渡舟上的血藻越来越多,它们如蛇虫般在甲板上堆积扭动,找寻着猎物。
可奇怪的是,挤在船头的袁成义却一次又一次被它们忽略。
刀光乱闪,剑影乱晃!
被血藻缠住的人们都在不停挣扎着,他们身形乱舞,手中长刀短剑在血藻的扯动下胡乱砍着。
他们看起来就像一个个被鲜红布条裹满全身的提线木偶,被鲜红的线条拉着,正诡异起舞。
当他们精疲力竭,再也没力气同血藻对抗时,便只能如哑巴般喊叫着,被血藻拖入黄泉海中。
星光渐暗,月渐西斜。
等天将要大亮,最后一声落水声响起时,渡舟上还剩下袁成义一人。
他看着布满刀剑砍痕,杂乱不堪的船舱,下意识地扶住船沿,强撑起发软的双腿站直身子。
海风吹过,让他有些发冷,让他颤了几颤。
但他更讨厌的是身上那种湿漉漉的感觉,仿佛打湿他身子的,不是海水而是鲜血。
“哗……”
袁成义听到水声,下意识地往甲板上瘫,但刚瘫到一半,一条血红湿润如红绫般的血藻便卷到他脖子上,拉的他背靠船沿。
湿润的触感间,又有一股大力传来,让身心俱疲的他无法抗拒。
完了!
他心中一颤,只感觉星空海面都在自己眼前打转。
然后,他听到砰的一声,血藻已拉着他一头栽进海里,他整个人都被海水包裹住。
黄泉海的水要比黄泉部的河水暖上很多,如果不是被血藻缠住,袁成义很想畅游一番。
但现在,憋着一口气的他只能恐惧地乱舞手脚。
更要命的是海面下全是随水流飘动的血藻,在血藻株群的根部更是堆积着各种形状的惨白骸骨。
怎么办?!
袁成义想起了父母,想起了枝枝,也想起了洛爷爷。
我不想死啊!
他心中吼了一句,张嘴直咬向拖着他脖颈的血藻,一口就将其咬断!
脖颈间那股力量消失,同时一股难言的血腥味渗入齿舌间,让他直犯恶心。
只要不死,恶心又算的了什么?
袁成义强忍着恶心,又弓身张嘴咬向缠住他双手的那束血藻,一口一口坚持着,直到将其咬断。
双手也恢复自由!
好,接下来就是腿上的!
他暗暗给自己打气,弯起身子抱着双腿,准备咬断腿上的血藻。
就在这时,原本随水流飘动的血藻,好似感应到什么,一股脑蹿到他身下。
它们就像一道道拉直的索命长绳,全都缠到他双腿上,直将他往海底拖。
袁成义感觉自己的双腿越来越重,意识开始模糊,手脚已经使不上劲。
血藻株群根部那些骸骨堆在他眼中越来越近,他仿佛看到自己也成为了其中一部分。
在他将要闭眼的瞬间,他看到那堆惨白骸骨中似乎冲出来什么,他下意识地抓住了它。
然后,他也撑不下去,双眼一闭,又陷入熟悉的黑暗中。
但他没有继续往下沉,他下意识抓住的物件,是一把玉黄色长剑。
长剑有鞘,长约三尺,剑柄无穗却挂着一个黑色的布袋。
它如同被袁成义挥动一般,在海底或躲避或斩断血藻,拖着他同血藻周旋,灵动如游鱼。
剑未出鞘,却几下就将缠在袁成义腿上的血藻斩个干净,又在抵御血藻的同时将他拖向海面。
血藻在水中速度很快,却比不上长剑,不过十几息,长剑便带着袁成义破海而出,将他从海底带到渡舟上。
随后,它如用尽气力般,跌落在甲板上。
朝阳渐起,在晶莹剔透的玉黄色剑柄上,有一丝血迹正慢慢渗入其中。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