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传那宝典乃是修仙必经捷径,其内有炼法修道的法门不说,据说还有一张藏宝图,那藏宝图有能找到绝世奇宝前尘壁的路径。一旦得了前尘壁便可知未来今生,修行之类无论人或妖哪个不想知道自己仙途多远,能否成仙的。这尸王虽是邪怪,却也妄想得道飞升,便命我来偷盗。我慑于他的淫威,无计可施,只好来主家伺机下手。”
“我虽窥得宝阁所在,却苦于被那大阵所阻,凭借我这点微末道行实难进入,又生长于此,发自内心是不想出卖主家。便硬着头皮如实回报尸王,那尸王倒也没与我为难,只写了这纸笺命我送回。我喝饱了酒回来送信败露了行踪所以被捉。”
薄云天已接过龙玄递来的纸笺,只觉这信纸兀自冰冷冻硬,仿佛冬天坟地里的纸钱一般。想是妖力所为,再看纸笺上包含威胁的语句,更是愁自心起,不由得眉头皱起,踌躇起来。
其实他是武将出身,年轻时本不信世上的邪祟之事,后来出外征战,遇到敌军派遣的一只金甲将队,端的刀枪不入,力大无穷,把他的军队打得溃烂不堪。后来还是听了副将建议,请了慈云山的心晖大尼帮忙破解,才得以剿灭敌军。
那一场争斗实在令他终生难忘,拂尘化雨布满天,金甲神光耀四方。那场修道者之间的争斗令他开了眼界,改变了观念,从此也一门心思的研究道法。
这世上鬼祟之物属实是不少,这尸王能称雄千里,自非等闲,自己虽贵为侯爷,可早已交还兵权卸甲归田了,再者说就算有兵有权,那野修妖祟之辈又岂是刀兵能对付得了的?
他虽知此事凭己之力实在力有不逮,却征战日久,深谙兵道明白那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道理,当下向古砚精详细询问了那尸王的渊源和法力。
这尸王号称千载修行,栖身在西南方百鬼林中的乱葬岗。法力精深,为恶一方,百里之内无论幽魂、邪祟、蛇精狐仙都被其尽览怀中,镇压欺凌,逼得它们年年纳贡岁岁称臣,至法力到底是何境界,古砚精也自不知,每次去献纳宝物之时,都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薄云天静静听着古砚精的解释,眼睛始终没有离开他的身周,一边倾听一边审视他是否在说谎。古砚精性情天真,目光真诚友善,似乎每句话都是真的。
越听越觉得绝望,堂堂王朝神侯可谓的是号令八方一呼百应的人物,却对这些方外修炼的妖物束手无策,一时技穷,脸现深忧之色。
薄月见父亲低迷,心中豪气顿生,原来这位也是个激进冲动的性格,不过被陈年旧事扰得一时萎靡而已。
“父亲,不必忧心,既然此事非人力所能办到,不如交给孩儿去办,我虽道行不高,但为了家族安危,势必与那尸王决战到底,绝不屈服。”满腹珠玑真不是盖的,关键时刻说出的话总能义正言辞,为人解忧。
薄云天抬眼望了望他,缓缓摇头道:“你?太年轻了,你不知道……”说到半道一眼瞥见龙玄在一旁安然而坐,心中突然有了打算。
从他一上书房看到这家奴打扮的人心中就是一阵悸动。他是凝气巅峰的境界,修道年岁已自不短,这小仆虽低眉顺眼,敛身束手,却无时不给人一种高深的感觉。
他心中一惊,虽不能准确感觉对方境界,想来也是对方故意隐匿。但明显能觉得他道韵深厚,绝非常人。
眼见儿子对他毕恭毕敬,虽表面上主仆地位分明,给人的感觉却是以此人马首是瞻一般,而且最后审这古砚精的时候,儿子居然没有命其退下,而且看这人的神态,根本就没有要走的意思。
最近儿子的性情大变,从以前那唯唯诺诺的性格转变成如今这大包大揽睥睨众生的豪态来看,应是得遇机缘,而且功力大进,如果没看错的话,适才降伏古砚精的剑阵乃是仙界最为著名的“天雨八百剑阵”,虽是初等,却也并非是凡人可以窥得的。
这貌不惊人的小厮莫非是世外高人?
薄云天毕竟老而弥坚,虽修为不高,阅历却是极为丰富。
当下他也不动声色,续道:“月儿为为父分忧的心情我能理解,可你毕竟修为不精,擒这小怪尚且还可,那千年尸王必是经年大妖,你未必可敌。”说着望了委顿在地的古砚精,老奸巨猾的猜想,擒这小妖想必都是你那高人师父在后压阵才得手的吧。
薄月不知父亲用意,激动得连脸庞都涌上一层红潮。“父亲大可放心,今日才是儿子小试牛刀,我得真实本领还未得以尽展,希望父亲给我这个机会,而且事已至此,那尸王必不会罢休,就算牺牲我一个换来大家得安生,也无不可。”语气坚定,底气十足。
他越这么急功近利,薄云天越笃定他身后得高人深不可测。
似良思许久,才重重点头,缓缓道:“好吧,年轻人确实需要机会磨炼一下,咱们祖代虽为官为将,可跟修道者比起来简直不足一提,你如能通过这次历练功力大进也算为父为祖争光,你携了这古砚精同去,如有不妥先让他垫背。”
话语一出,地上的古砚精身子一缩,脸上得愁容更加浓重了,口中低声埋怨:“我这是几辈子修来得福啊,如此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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