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忠养伤的这段时间里,虽长安内部由于戏忠被刺事件进入短暂的平静期,但是东边联军却按兵不动既不撤退也不进攻,只暗中观察长安形势,且时不时派出小股军队骚扰长安周边防线。诸侯联军如同肉中刺一样附在董卓身上,令董卓寝食难安,生怕哪天他们再攻到长安来,将自己赶回西凉。
在这种形势下,董卓采取李儒建议,遣大鸿胪韩融、少府阴修、执金吾胡毋班、将作大匠吴修等为使,带重礼前往洛阳劝袁绍退军,袁绍得知对方来意后,大骂众人不知忠孝仁义礼,且命人将来使中除韩融之外的人全部处以死刑,枭其首挂于洛阳城墙以示自己不退之决心,而韩融因为颇有名德才被免除一死,被袁绍乱棍轰出洛阳。
董卓见韩融狼狈返回长安,得知袁绍如此无礼后冲冠眦裂,不顾朝廷众人及李儒等人劝阻,命人于长安城内捉拿袁绍叔父太傅袁隗全族上下五十余口,尽皆斩首示众以泄心头之恨,并效仿袁绍将死者头颅挂于城上以辱袁绍。
袁隗为袁氏族人,且在朝廷中颇有名望,董卓此举令朝廷众臣对其大为不满,李儒待董卓冷静后告知其已中了袁绍的一箭双雕之计,董卓惊问缘由,李儒整理了一下思路后才将袁绍之计缓缓道出:袁绍与袁术虽为同族,但袁术为嫡出,袁绍为庶出,袁术一向瞧不上庶出的袁绍,此时联军却是袁绍做得盟主,袁术被袁绍压下,自觉面上无光,在军中常与袁绍作对,闹得袁绍头痛不已,而袁术背后有袁隗等重嫡轻庶的袁氏长辈支持,袁绍拿他无可奈何。袁绍故意激相国杀袁隗等人,坏处自然是会让自己背上不顾族人死活的不孝之名,但好处却是更多,一可以让剪除袁术背后的袁氏势力;二可以君臣大义驳氏族不孝之名,令其名望不减;三可令朝堂众臣不满,长安局势不稳,若举兵来犯,让相国首尾不能相顾。
董卓听完一身冷汗忙问李儒对策,李儒言此时只能收敛袁隗族人尸首厚葬,以安群臣之心,同时布重兵于长安要道,以防联军来犯,董卓从之。
而后果然如李儒所料,袁绍得知董卓尽斩袁隗一家老小后悲痛欲绝,哭的昏死于帐内,清醒后唤袁术前来,袁术此时亦处在叔父被杀的愤怒当中,二人见面一拍即合,约定由袁绍出兵丁,袁术出粮草,孙坚为统帅,领大军星夜杀奔长安而来。
消息传到长安董卓立刻唤麾下众将前来商议退敌之策,众将知孙策勇武且颇有智谋,皆是以有领兵要务在身推脱或低头沉默不言,唯有徐荣出列请命,董卓大赞徐荣,随后张辽高顺出列请命愿为副将共御孙坚,这便是徐荣到戏忠府上参加宴席的好处了。
徐荣三人也没有辜负董卓的期待,半路于函谷关设伏,大败孙坚所部,此战胜利后,徐荣在董卓军中名望大涨,俨然已成为众将士心中的不败战神,此后军中将士常拿徐荣与西凉众将比较,倒是让西凉众将颜面上有些挂不住,也因此对徐荣更加嫉恨了。
转眼间便已接近年底,戏忠的伤也恢复的十之七八,在这期间伍孚依然领兵在府上保护戏忠,无事时二人坐于院中饮酒闲聊。而胡鹊儿呢,则依然每日勤勤恳恳的管理府中大小事宜,当然最重要的还是照顾戏忠,只是这戏忠不顾伤势与伍孚私下饮酒令其头痛无奈。再说貂蝉,由于戏忠叮嘱,她也不敢多来,只在思念难解时以兄妹之名来探望过几次。
这一日,戏忠自觉身子已完好如初,便早起去后院练习许久未动的五禽戏,岂料还未走到后院便听到院中传来“吼哈”的喊声,待戏忠走到近处细看,原是伍孚在院中赤膊练拳。
伍孚军伍出身感知敏锐,虽在专心练拳但也瞬间就发现远处而来的戏忠,而后深吸一口气收了招式,遥对走来的戏忠抱拳道:“原是戏军师,怎地军师今日起早,莫不是在下练拳惊扰了军师?”。
“非也非也,戏某起早亦是来此练功!”戏忠边拱手边走到伍孚身前道。
“伍将军定是身经百战,这身上刀疤竟如此繁多!”戏忠打量着赤膊的伍孚,发现其胸前背后有多处刀疤。
“呵呵……惭愧惭愧,在下虽小战事经历不断,大的战事却是未参加几次,身上这刀疤也都是无名之辈所留,不似吕布将军一人可拒几万大军,或徐荣将军用兵如神,都怪自己愚笨武艺不精才会如此,让军师见笑了!”
“伍将军谦虚了!”戏忠说完后突然发现伍孚胳膊上有处新伤尚未完全愈合,心中甚感奇怪,伍孚这段时间一直在自己府上保护自己,并未被调离参与什么战事,怎么会有新伤,而且这伤的位置,似乎与自己被刺那晚,胡鹊儿划伤刺客胳膊位置相近,于是开口问道:“伍将军胳膊上这伤?……”
伍孚被戏忠问的楞了一下,顺着戏忠眼神看到自己胳膊上的伤口,忙慌张的用手捂住伤处解释道:“哦,这……这是前段时日闲来无聊与手下士兵对练时被其误伤所致!”。
“哦?将军手下竟有如此能人可误伤将军?”戏忠狐疑道。
“是啊……哦不,非这士兵厉害,而是在下分神一时不察!惭愧……”伍孚说完又立刻改口道。
戏忠见伍孚有些慌张,已是开始怀疑这伍孚便是那刺客,于是心生一计,忽然退后两步对伍孚吼道:“伍孚!你那晚究竟为何刺杀我?!”。
“戏军师!此话从何讲起?我对相国那是忠心耿耿,怎会刺杀相国的军师你呢?”伍孚装傻充愣道。
“哼!还不承认?那你说说误伤你的那士兵姓谁名谁?”戏忠立即问道。
“这……”
“还有那你是何时受伤?何处受伤?他用的是什么兵器伤的你?”戏忠继续逼问道。
“容……容我想想”伍孚被问的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伤在你身上,而且还是前段时间刚发生的事情,你怎地还需要想想?恐怕这伤根本就不是你手下士兵误伤的吧!”戏忠指着伍孚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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