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戏忠起身于荀府内走动,走到后院之时,隐隐听到有喝叫之声传出,不知何事发生,便顺着声音的方向走去。临近时,看到那发出声音的不是别人,正是那神医华佗,只见那华佗一会儿四肢距地,一会儿双手抱膝,一会儿攀物自悬,甚是奇怪。
戏忠只是在旁观看,却不打扰华佗,待半个时辰过后,华佗全身大汗淋漓,闭上双眼,全身笔直站于原地,双手放平,从额前向下压至小腹处,而后大吐一口浊气。静待几息后,猛的睁开双眼,便听到不远处有人大喊好并伴鼓掌之声,华佗早知有人在侧观看,其人并未打扰自己,却是等上约半个时辰后见自己练功结束才出言叫好,也是心中甚感欣慰,顺着鼓掌之声望去,才发现此人正是那戏忠,便对戏忠拱手说道:“原是志才,老夫献丑了!”
“华神医虽年近半百,练此功时,却无迟钝之势,反而行动迅疾,挥臂带风,在下佩服!”戏忠对华佗拱手道。
“哈哈……实不相瞒,老夫声如钟,貌似壮,行比风,一餐可进斗米亦可,三天不进粒米亦可,皆赖此功!”华佗抚须笑道。
“哦?恕在下学识浅薄,未曾听闻此等奇异之术,敢问此功其名为何?”戏忠问道。华佗却并未回答,却是眼睛紧盯戏忠,半晌后问道:“有一言,老夫从昨日便想问于你,敢问汝是否从幼时便是体弱多病?”
“正是,在下早生,父母皆亡,幼时皆赖乡邻抚育,才得以存活至今。身子亦是时好时坏,天燥时,吾时感寒冷,天寒时,吾时感燥热,这咳疾也是常伴吾身,寻了不少名医,也是毫无起色。”戏忠悲叹道。
“是也,若幼时未有奶水喂养,身子自然无法抵御湿热之气,且汝为早生,便为如此也算正常。来来来,随老夫到这石凳上一坐,老夫来给汝切脉细察身体之况。”说罢便拉起戏忠的袖子一同走到石凳上坐下,为其号起脉来。
那华佗号脉之时,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面色时而紧张,时而点头叹息。约盏茶的工夫,华佗慢慢松开戏忠,沉吟道:“哎,汝身体之况,如此下去,汝之寿命,恐不足十五载!”。“这……敢问神医可有延寿之法?”戏忠紧盯华佗道。
“哎,吾恐药食皆无法改之”华佗叹道,说完便看向戏忠,似乎想看戏忠会作何反应。
却不料那戏忠双眼紧闭沉思片刻后,起身望向苍天大笑道:“哈哈……我岂能不知自己的身子,却未曾料到,苍天居然还赠我十余载光阴!这十余载的光阴,当足以让我名扬海内,谋平乱世,还百姓一个盛世!如此看来,我当真是赚了!”“吾平生游历各地,未曾遇如志才之人!他人知己命余数,尽皆大惧,不似志才如此坦荡对之,志才真乃奇人也!”华佗亦起身大叹道。
“今日还要谢过华神医为我算命!时不待我,这十余载,我还是应速速筹划,用之且惜之!”戏忠拱手对华佗道,说罢便欲转身离去。
“且慢,这延寿之法,请恕我并未实言相告。只为探得志才之志,是否为天下百姓之福。刚刚志才问我所练之功为何,现在且听我说,这功名曰五禽戏,每日练约半个时辰,可强身健体,洗髓伐经,延年益寿,若志才你练得此功,体弱早夭之势必除!”华佗笑道。
“哦?既如此,还望神医快快教我!”戏忠对华佗行了一大礼拜道。“哈哈……吾既实言相告,必是欲传授于你,汝之志,定为天下之福!如此之人,吾怎肯见其早夭。我现在就将此功的口诀传授于你,你每日清晨与我同练,待熟悉后,可自练之!”华佗道。
“在下洗耳恭听!”
“好!汝且听好!这五禽之戏,一曰虎,二曰鹿,三曰熊,四曰猿,五曰鸟。虎戏者,四肢距地,前三掷,却二掷,长引腰,侧脚仰天,即返距行,前、却各七过也。鹿戏者,四肢距地,引项反顾,左三右二,左右伸脚,伸缩亦三亦二也。熊戏者,正仰以两手抱膝下,举头,左擗地七,右亦七,蹲地,以手左右托地。猿戏者,攀物自悬,伸缩身体,上下一七,以脚拘物自悬,左右七,手钩却立,按头各七。鸟戏者,双立手,翘一足,伸两臂,扬眉鼓力,各二七,坐伸脚,手挽足距各七,缩伸二臂各七也。夫五禽戏法,任力为之,以汗出为度。汝……可记下了?”
“在下谨记!”
“好!从明日起,至我离颖阴而去他地游历,汝都需每日与吾练之,不懂之处,可尽问吾,我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忠在此谢过华神医救命之恩”戏忠双膝跪下,对华佗拜道。
“哈哈……汝谢我救你之命,我亦要替这苍天下的百姓恳求志才你,还望志才将来若手握天下大势,肯怜天下苍生,为其谋生存之道!”华佗大笑受了一拜,而后托起戏忠,执其双手手恳求道。
“即使今日没有神医授五禽戏,此亦是吾愿,请神医放心,吾定当竭尽全力为之!”戏忠亦紧握华佗双手,眼中含泪道。
正是戏忠巧遇华佗授五禽,才得使自己寿命得以延续,也让戏忠在这诸侯林立的东汉末年,终有了自己的崭露头角的机会,也便有了后世的诗谣“卧龙凤雏辅玄德,幸得其一天下合。唯有谋世戏忠佐,海内方始成一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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