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笑着,楼下一声长报声响起,不一会,鲍超噔噔噔的跑上楼来,“报……虎子叔,我姐夫问你,那些牧民急着出城放牧,问怎么办?”
曹彬肃容斥道:“军中禀正事,要以军职相称。”
鲍超缩了缩脖子,连忙应是。
甲寅挠挠头皮,道:“那就赶紧放出去,这牛哞羊咩的都吵死了。”
“是。”
见鲍超噔噔噔的又下楼了,甲寅便道:“国华,我看这城里有你在也就够了,要不我和花枪去接应杨将军?”
“休想,老实巡城去吧。”
曹彬倒掉着螭吻战刀,施施然的先下了楼,甲寅只好哀声叹气的把兜鍪扣回脑壳上,头一扬,把兜鍪上的红缨理顺,再把披风披在肩上,这才下楼。
城池初占,甲寅与曹彬作为军队主要领导,这巡城的工作乃是重中之重,一禁军纪,二慰民心,所以穿着上必须严谨大气,蓝面红底的披风更是标配。
但巡城也是最危险的动作之一,必须做好防御,花枪习惯性的紧紧袖子,缓步跟在甲寅身后,手中的墨梅枪泛着淡淡的银光。
城中的脏乱差,超过了他们的想象,街面上到处都是人溲马溺留下的污臭味儿,混和着泥土的扑尘味儿,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好在因为甲寅的军令下了,牧民们火急火燎的把牛羊往城外赶,腾出的空地便是连原住民都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战事终于结束了。
曹甲二人本来拟定到了十字路口便分别行事的,但如此脏乱差,下脚都无地,所以只前行了一小段路便止了步。
“元敬,将士只能在城头通风处值守,大军不得入城,你看,拉稀的人太多,让军医加快速度,做好防疫准备。”
曹彬因捂住了口鼻,说话闷声闷气的,但在甲寅听来,却恐怖的激起了全身毛孔,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听到一个“疫”字,当下扬着马鞭发号施令,“来人,传我将令,百姓分区安置,凡咳嗽的,拉稀的,统统分开,东西南北城,都要设立两个以上隔离点……”
“诺。”
“另外,速度组织人马清理卫生,尤其水源,通了后一律先用石灰消毒。”
“诺。”
“多喊话,集中是为了更好的医治,而不是谋财害命,别让百姓恐慌。”
“诺。”
甲寅正下着令,忽听脑左有金风响,本能的向前一伏身,然后便觉知到花枪已腾身飞跃,甲寅拨刀时扭头一看,却见花枪已腾身跃上了屋顶,颤着枪花向两位偷袭者杀去,危急之际,出手毫不留情,不过两个照面,便在那两偷袭者身上各搠了个大窟窿。
“嬢的,别警戒了。”甲寅见刺客已死,忿忿的收刀入鞘,传令道:“传令祁将军,张将军,注意安全,但有不轨意,直接射……”
话音未落,便被一名亲卫打断:“将军,看,北城起火了。”
甲寅循声一望,果见北城有浓烟冲天而起,不由没好气的道:“爱烧是吧,那就烧个通透再说。”
曹彬虚抽一记马鞭,“为将者,怎可意气用事,火要灭,更要防,让兄弟们都提高警戒,走吧,你去西城巡视,某去北城救火。”
“……”
见曹彬果真率着亲卫打马便走,甲寅这才不情不愿的一挟马腹。
远处的屋顶上,有两顶毡帽悄然的伏了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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