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天色完全黑下来后,金潇在城中一路潜行穿越,发现这里仍传来兵器互击的打杀声,于是循着声音过来发现这个四合院据点的存在……
金潇手脚利索的攀上了院墙,伸臂搭着邓旗校的手顺势一跃上了院墙,拍了拍巴掌,道:“谢了……闲话不说,这里情况我已大致了解了。虽然现在争分多秒,但我还是掺杂私情地问一下,你们中有谁看到李杰他们了吗?”
“李杰……我没有看到。”邓旗校踌躇地踱步道。
“是么?”
“不过你们小旗的陈六子就在那。”林旗校转身指了指正要躲藏的陈六子那里。
“陈六子?”金潇也看到了他。
听到了他们的谈话,陈六子不敢抬头,他的内心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啊~是金旗校,不行,我现哪里有脸面对她。我为什么还活着……早知会是这样……当时一起跟着死掉就好了。”
发现了自己的属下,金潇欣喜地搭着檐台跃下了屋顶,一路跑到了萎靡的陈六子跟前:“六子,有没有受伤,没事吧?其他人呢?李杰在哪里?六子?!你这是……怎么了……”
陈六子抬起头,双腿跪在金潇面前,眼眶里的泪再也盛不下了,悲痛欲绝道:“我们……第四小旗……赵大个子、陈君祥、申水笙、赵润潮、李涛、袁铁、张弘毅、侯磊……李杰以上二十三人,全部以身殉国,壮烈牺牲了。呜呜呜——”说到最后陈六子已经泣不成声。
听到噩耗的金潇止不住地身形摇晃,精神恍惚起来,“你说什么?!!!!”
“旗校,是真的,他们都死了,是我陈六子无能,没有护好大家……”
李杰——那个长得像自己弟弟的人,也死了。又一次重演了,又一次失去了亲近的人。又再次回到痛苦的过往里。难道是我永远逃不出的宿命?
四下里,与闻惨事的众明军也咂舌不已:“怎么会?元氏卫的四小旗几乎全灭了吗?如果我们当时担任后卫的话估计也会变成那样的。”
“太惨了!二十三个人都死啦!”
……
……
“……对不起,旗校,李杰是为了救我……才……我却……没有种,眼睁睁看着他被鞑子活活挑死……我特码是个窝囊废、混蛋、小婢养的杂种……”悔恨的陈六子抱着金潇的腿,放声大哭。
“六子,冷静下来,现在不是伤怀的时候。”恢复过来,重又冷漠的金潇,只手提着陈六子的衣领,“站起来,我们第四小旗只流血,不流泪。”陈六子抽泣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邓旗校,离这里最近的是北门吧,只要把聚集在那里的鞑子除掉的话,大家就都能逃出生天,没错吧!”金潇拍拍陈六子的肩,转身向邓旗校走去。
“啊……虽然是这样,但即使有你在,这么多的鞑子……我们也对付不了呀?!”
金潇上到院墙中间,所有明军的目光都聚集在她的身上——这个自带无敌光芒的女战神。
她扫视着这些脸色灰败、浑噩等死的同袍面孔,呛啷啷拔出倭刀,激昂得大声道:“……我能对付的了!我很强,比你们这些弱鸡都强得多得多!你们这样没种,还算什么男人?!我虽一介女子也比你们有种!我金潇绝不投降!誓死不当亡国奴!去他狗屁的满清!被鞑子包围了——又怎样?!——只要老子在,照样杀他个鬼哭狼嚎!所以,哪怕就凭我独自一个,我也能把城里的鞑子驱散引开!你们这些该死的废物混蛋——不仅身手差劲!还胆小如鼠!还不赶紧去找妈吃奶,跟小鸡崽子似的乖乖躲我身后,看我一个女人好了!看我怎么做先锋,为你们杀出重围,淌出血路!”
“喂~金潇,你怎突然说这种话。”周旗校对金潇的极端羞辱与污蔑表示异常的不满。
“难道你想一个人对付那么多鞑子吗?”身为男人的林旗校对金潇的鄙夷嚣张也很不爽。
“那种事……怎么可能做到……”最后的邓旗校不可置信地看着立在诸军之前慷慨陈词的金潇。
“呵呵,不管阻挡我们的敌人有多强大,做不到——最后不过一死而已。就算撑到最后,没成功,也好过自己独自到最后。”金潇嗤嗤冷笑一声,跃上了屋脊,转身面朝着所有明军,招刀挥甩向前方,茕茕孑立于凛冬的寒风里,沛然豪放道:“你们这些怂货废物,敢不敢鼓起奋勇,跟我走!!!!杀————”说完,她转身跳下了院墙,甩开众人独自一人返身杀向清军。
她需要往前冲,才能鼓舞着那些血流出是红色的人。
“喂——喂——”邓旗校喊不住她,手捂脸:“……金潇,你说话水平真让人遗憾,竟然想用那种话来刺激我们。都是你害的……”然后转身向所有明兵骂道,“混蛋。是谁教过我们让一个女人冲在爷们前面了!唵——你们这些怂蛋,难道真要做胆小鬼么。”言罢,也随着跳下院墙紧跟着金潇的身影返身杀向清军。
“这……真……哎……臭娘们,算你狠!老子把命赔给你!小鞑子——你张爷爷来了!!!”又一个不怕死的跳了下去。
“疯了疯了,全特么疯了!嘿嘿——一群他妈妈的疯子!!混蛋,上就上!死就死,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给老子杀!”林旗校打开了院门,领着自己的军余杀了出去。
“杀鞑啊!!!”所有的明军在一个女人的感召(羞辱)下,嗷嗷叫地返身向数量几倍于自己的清军发起了自杀性冲锋。
从此,世道变了——猎物变成了猎人,猎人变成了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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