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仪说道:“您可否帮我找一下,借给我一把好刀?”
县丞看着顾仪背后的剑,颇为不解,问道:“少侠你不是有兵刃了吗?”
顾仪并不善编故事,只能据实说道:“我那两个朋友里,有一人的兵刃不慎丢失了,又被人欺骗,买了把劣质的兵刃,若是山上当真凶险,还是需要一把趁手的家伙比较好。”
“好说好说,”县丞听了,点头说道,“我会让人给少侠你们挑一把好刀的。”
时间已是巳时,县城北门,侯柏仙和牧松客两人等候在门口处,侯柏仙看着城内,满脸放松,牧松客则看着城外山上,颇为不乐,两人的马鞍之上,已经备好了所需的干粮与清水。
至于酒,两人走遍了城里,也没有找到什么好酒,只有一家酒肆卖一些劣酒,虽说牧松客百般鄙夷,但侯柏仙还是给自己装了一大葫芦,牧松客自己的酒囊昨也都喝的差不多了,只是现在再回客栈去打老板自己酿的淡酒太费时候,于是他就正给自己的酒囊装满清水,两个好酒之人,眼下一个有酒,一个没酒,表各异,也是理之中。
过了一会儿,顾仪牵着马出现在侯柏仙视野之内,背一把剑,提两口刀,后跟着一个差役模样的人,来到两人面前,先把刀交给侯柏仙,说道:“侯大哥,你试试看,哪一把比较顺手?”
两把刀一大一小,大的那把颇为厚重,小的那把则颇为轻盈,侯柏仙掂量了一下,问道:“顾兄弟,怎么还给我带了刀来?”
顾仪心里清楚侯柏仙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上当,他也不像和侯柏仙争执,只是说道:“这是这里的县丞送我们的,听说咱们要上山‘斩妖除魔’,他总要帮我们点什么才好,你先试试,哪一把合适,另一把我让门口的人还回县衙里。”
侯柏仙把两把刀拿在手里,轻轻挥舞两下,问道:“只能挑一把吗?”
顾仪一愣,问道:“什么意思?”
侯柏仙两手各提一把,摆了个架势,然后站定问道:“不能两把都用吗?”
“你还会双手刀法?”顾仪有些诧异,刀法不同于剑法,刀比剑重,挥舞起来,维持平衡颇为不易,故而双手各持一刀的刀法,讲究的便是两把刀大小形状完全一致,像这样两把大小不一,重量不等的刀,若是侯柏仙能同时施用,那还真是令人惊奇。
侯柏仙认真的点点头,说道:“没问题,我都能用,我师父教过我。”
顾仪见他如此坚定,只好说道:“好吧,你都留着也无妨,待会儿我门口的士卒给县丞通报一声就好了,县丞说了,这两把都是山上杨家庄出事之前,那里的人打造的,都是好刀。”
听了他这话,侯柏仙倒是没什么表示,但那边牧松客却走了过来,问道:“这是杨家庄园所铸的刀?给我看看。”
他伸手便找侯柏仙要刀,侯柏仙把刀往回一收,说道:“你要这刀干嘛?”
“先给我看看,”牧松客见他不给,也是有点无奈,补充道,“我又不会抢你的刀,只是看看,看完就还给你。”
侯柏仙听他这么说,才把那把大刀递给牧松客,牧松客接过刀,“唰”地抽出,却见宽阔的刀之上,寒光闪烁,分明是一口宝刀,牧松客手指在刀刃上轻轻一放,立时便流出血来,他不问道:“如此好刀,就保存在县衙中?”
顾仪见他问自己,他自己不知道如何作答,只好把后那人介绍给两人,说道:“这位是县里的朱副尉,他会带咱们上山,牧兄若有疑问,可以问他。”
朱副尉说道:“两位,顾少侠,咱们先说好了,我只会带你们到山腰,那个庄园,我可不会进去的啊。”
牧松客对这倒是没意见,问道:“这个好说,我们找到了去庄园的路,你便可以回去了,不说这个,我问你,这把刀一直保存在县衙吗?”
朱副尉摇头叹气说道:“不是,这把刀他们都说有诅咒,拿了这把刀的人,免不了要遭不测,山上出事之后,他们打造的刀都是如此,这把刀在山上出事之后这些年里,已经换了七个主人了,每一个都遭了不测,死在了山上,但这把刀又常常能被山上探险的武林中人带下来,死的人多了,也就没人敢用了,被人献到了府里,咱们现在的县太爷还年轻,偏不信邪,我说这把刀不该拿给你们,他偏说这是最好的刀,非要给你们,不是我说要害你们,哎……这真是的……”
牧松客全然没有被他讲的故事唬住,一脸兴奋,把大刀收入刀鞘之中,扔给侯柏仙,又说道:“把那小刀给我看看。”
侯柏仙见他还了大刀,也就放心了,把小刀交给牧松客,牧松客抽出小刀,却皱起了眉头,拿袍袖一试,也是锋利无比,但他仍是说道:“朱副尉,我问你,这小刀,不是山上的铸造的吧。”
朱副尉有些纳闷,说道:“为何这么说?这小刀和那大刀都一样啊,都是山上人铸造的,跟这把大刀是一块送到县衙封存的。”
牧松客不再多问,只是看着刀刃默默摇头,顾仪问道:“牧兄,你是如何看出来这把刀不是山上人铸造的?其中有什么玄机吗?”
牧松客把刀刃横放,对顾仪说道:“顾兄弟,你看,今这天气特别好,阳光温暖,这明媚的阳光照到刀刃上,反的自然是带着暖意的光,侯兄,请把大刀刀刃给顾兄弟看一下。”
侯柏仙拔出大刀,将两把刀的刀刃放在一起比较,差别立刻便显现了出来,那把大刀上,明明白白地反出冷色的寒光,直让人不寒而栗,牧松客说道:“你看,顾兄弟,唯有这杨家庄园上打造的兵器,会有此等奇景。”
顾仪听了,心念一动,当即说道:“剑刃也是如此吗?”
牧松客点点头,说道:“刀与剑虽形状不同,但铸造之法并无大异,只是工序略有区分。”
顾仪当即伸手到背后,“唰”地一声,散魄剑出鞘,他将长剑递给牧松客,问道:“牧兄,我这把剑,你看是否是出自此地?”
牧松客看了顾仪那把剑,长四尺,剑刃宽厚,剑面却无半点装饰,白光芒照之下,凛凛寒意骤现,但与那把刀不同的是,牧松客从这把剑上,只觉查到满满的杀意,似是当即便要见血一般。他大吃一惊,问道:“顾兄弟,此剑从何而来?”
顾仪见他这般反应,心中已然明白了,看来自己的确找对了地方,于是说道:“顾某自己也不知道,牧兄,这剑是在下师父所传,如何获得的,恐怕还要到山上探查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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