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矶山后山,小村中大院内。
耿天已然察觉院中的问题,在场的香主堂主虽说没有提及自己,但言谈之间满是对自己相关的谋划。
他的目光左右扫视,各个能逃走的位置都有人手把守,且都是庞猛的亲信人手,他自己的四个人两人处在东北墙角处,一人在门口,一人在大堂之后,如此一来,想要从这院里逃走并无什么万无一失的方向,但也说明张堂主他们并没有完全摸清楚哪些人是耿天手下的人。
想是这样想,但逃走仍然是最后的选则,不说别的,单说这院内两位香主一位堂主,这便不是耿天能对付的,更不要说两个香主一个擅长使手弩,一个擅长埋伏偷袭,都是怀奇门招式的人,和他们正面对敌或许不难,但想要从他们手里逃走可就麻烦了。
耿天又看向张堂主,张堂主的能耐,他在重山派上也见识过了,即便是重山派掌门这样的人物,在张堂主手下都讨不得半点便宜,耿天自然不觉得自己能有机会真的杀出去,所幸耿天自付没有任何会让自己暴露出来的直接证据,即便是被他们扣了下来,也没有追查下去的理由,他也相信自己的手下没有一个会出卖自己,不过束手待毙也不是办法,该怎么破局呢?
耿天目光看向院内其他人,庄瑞?不行,这个庄瑞他是认得的,这个京城来的校尉初到江州之时耿天便注意到了,彼时此人调查的角度颇为奇特,先是在外围寻找闲人打探,而后挑了个时机,直入江州府内,却不想江州府附近的闲人大多是江州大族埋下的探子,早早的便被发觉到了,故而其后一直被关押在死牢之内,后被人从死牢里救了出来,今之事也是从江州大族们想要再把他抓回去而起的,这样一个人,现在就跟在张堂主旁,想靠他搅动一番,自己趁机蒙混过关,显然是不太可能的。
耿天又向大堂内看去,莲儿姑娘,她到这里来是奉吕成君的命令,来找莫广的传信的,长城水坞的事,自然是很重要的事,但碍于自己老大和长城水坞之间的关系,耿天也没有多问,不过现在把莲儿姑娘送出去的任务失败了,还被扣了一个自己的手下,这对于耿天来说颇为不利,鉴于莲儿姑娘的份,张堂主恐怕不会伤她,但也不会轻易放走她,想要靠他恐怕也不行。
就在他这么思考脱之法的时候,只听张堂主对骆奎问道:“送莲儿姑娘出村的那个人,你带来了吗?还是说你打算自己审问?”
骆奎说道:“属下准备自己审问,没有带到村中,他是庞猛手下,我怕这么明目张胆的带进来,恐怕会引起我们两家的争执,二来在没搞清楚他背后的主子究竟是谁之前,带到村内对于他本人也有危险,若是被人灭口了,恐怕事就不好办了。”
张堂主赞许地点了点头,说道:“你做得没错,的确应该如此,你打算怎么让他开口?”
骆奎说道:“能潜入我们当中的人,必然有着非凡的决心才行,想要让他直接开口,显然是不太可能的,不过也有可以利用的地方,根据堂主曾经的教诲,我打算安排一次灭口行动。”
这句话不仅让张堂主眼前一亮,更让耿天心头一紧,骆奎继续说道:“这样的组织之中,若是有人落入敌手,派人杀掉被抓的人,可以说是理之中的事,我需要安排一次这样的行动,让他受点伤,再以言语相激,或许能探听出来一点消息。”
耿天的确让荀九宾安排了如此行动,此事若是在骆奎的意料之内,恐怕荀九宾自己也会有危险,如今他处这个院中,什么消息也传不出去,只能期盼荀九宾自己能有足够的智慧了。
想到这里,耿天放眼望去,这座院内有自己和自己的四个手下,虽说还未暴露,但这里的院墙就如同牢房一般,一番设计下来,除了脱在外的荀九宾,他在院外已经没有能掌控全局的人了。
张堂主说道:“你这个想法固然很好,但是我们恐怕没有这个时间了,你这就出去一趟,亲自把那人押过来,我相信他到了这里,自然就有些话要说了。”
既然堂主都这么说了,骆奎自然也没多说,答一声“遵命”便出门去了。张堂主目光看向刑具,捆在其上的两人,如今都已经显得有些虚弱了,毕竟被绑在刑具上也是非常消耗体力的,张堂主一挥手,说道:“你们两人,我知道你们受多大的苦也不愿多说话,所以也没打算真的拷问你们,不过若是有一人打算先开口,只需随便说一句话,我便可以让他先下来,或是让另一个先下来,你们可以选择,怎么样?这个条件不算苛刻吧。”
两人对望一眼,一人闭紧了嘴,另一人则垂下了头,仍是没有开口的意思,张堂主说道:“这么优厚的条件,你们两个都不敢开口吗?我不要你们说任何有用的话,只需开口求饶就行。”
两个囚犯狠下心来,仍是一言不发,张堂主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到刑具一旁,就站在耿天边,附到一个囚犯旁,声音小到只有一旁的耿天能听到,他说:“我知道院内有看着你的人,你若是开口了就没好下场,而且我也知道,有人对你们有一个许诺,只需要忍下来不说话,不光你们会被救走,之后还会对你们有赏钱,对你们的家族也有好处,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这些话,一句也成不了,我已经安排了,现在他们不敢来救你们,因为他们要救更重要的人,你猜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那人抬起头来,耿天也不转过头来,张堂主突然伸手,耿天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却恰好被张堂主抓住了手腕处,手指正扣在耿天要之上,只需要内力一吐,便能马上废掉耿天的一只手。
这突如其来的一下,让耿天大吃一惊,但院内众人面色都没有太大变化,甚至连耿天的那四个手下也没有太出乎意料的表,只是神显得更加焦急。耿天这才意识到,院内恐怕只有他自己不知道自己的处境,但他自付没有露出什么马脚,说道:“堂主,这是何意?”
张堂主抓着他的手腕,没说话,而是目光扫视了一圈周边其他守卫,点头说道:“不错,不错,耿天,你把手下培养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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