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堂主却摇头说道:“不忙,还不是时候,先不要把人押过来,待会儿庞猛来了,我自然有安排。”
庄瑞略一思索,说道:“张堂主,你是打算让庞猛的亲信手下听审问内容?”
张堂主点头说道:“正是如此,庄校尉,等你这一趟事忙完了,返回京城之后,若是有心,可以再来一次江州。”
“哦?”庄瑞有些不解,“为何要再来一次?”
张堂主看了一眼旁边一言不发的莲儿,说道:“我觉得,以你的本事,在十六卫将军手下当个校尉,没什么前途。”
庄瑞被他这一句搞得有些迷茫,说道:“怎么,莫非张堂主想要招我进翠烟阁?”
张堂主却说道:“大凡从军之人,总要在沙场上建功立业,才好拜将封侯,十六卫大将军统领内府,把守京城,没有沙场建立功业的机会,虽说是个肥差,却不适合怀大志之人,戴将军本人自然风光,但你在他手下当个校尉,恐怕这辈子都没有当将军的机会了,怎么样,不考虑一下吗?”
庄瑞却严肃地说道:“张堂主这就错了,庄瑞虽说跟随戴将军做事,但之前也是自沙场上历练过的,戴将军把我从一般士卒提作都尉、校尉,已是栽培之恩,庄瑞从军,讲的便是忠义廉耻,这件事张堂主还是不必多废口舌了。”
他态度十分坚决,若是平常人听了,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但张堂主却摇头说道:“庄校尉这便错了,我翠烟阁之中,有一位和我平级的胡堂主,也是军营出,不过那时他只是西域都护府的一个小小都尉,比庄校尉你的级别要低一些,但也算是在何容何将军手下做事,你猜,他为何后来跟了我翠烟阁?”
何容是谁庄瑞自然知道,莲儿自然也知道,张堂主这句话里有话的话,让两人都皱起了眉头,庄瑞说道:“是为何呢?还请张堂主解惑。”
张堂主说道:“为人处世,难免要听得许多言语,尽忠报恩之心,自然也是合合理,不过若是人懂得多了,有些事也就动摇了,胡堂主原本也是对何将军十分敬重,当然,现在可能也十分敬重,不过知道了一些事之后,有些观念便会自然而然的动摇。某年某月某,胡堂主了解了一些上面的事,虽说对人的看法没变,但对事的对错却有了判断,他发现,西域都护与王爷也许并不像外表那般光鲜,他在军中做的事,可能只是白费功夫,自然也就该换了门庭。”
庄瑞若有所思,莲儿姑娘却开口说道:“张堂主,你这般挑拨,当真是翠烟阁阁主的意思吗?”
张堂主却反问道:“是不是阁主的意思,莲儿姑娘你能听得出来吗?”
莲儿被他这一句反问问住,庄瑞说道:“张堂主的话,请恕在下完全不能相信,出阁下口,入在下耳,堂主所暗示之事,实在是不该谈的。”
“有些真相,庄校尉,还是了解一下比较好,待到你返回京城之后,不妨查一查长城水坞与待贤坊的关系,到那时庄校尉再说相信不相信之事比较好。毕竟长城水坞,实在是名不虚传。”他手一指莲儿姑娘,说道,“就拿这位姑娘来说,明明是水坞吕成兰的内门弟子,却时刻要装得好像家仆一般,吕姑娘,我之前问过你,是否取过北都城,对吧?”
莲儿见被他直接戳穿份,不由得变了脸色,脸上原本挂着的虚假的笑容顿时消散,正色问道:“张堂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堂主却笑道:“没什么意思,吕姑娘莫慌,你若是愿意,我还可以继续称呼你叫莲儿姑娘,不过……在北都城,有一支吕家旁支,是吕老爷子的表兄弟一脉,五十年前曾出过一名女子,提剑抗击北境突厥人,不幸遭人暗害之后,其后人逐渐流落至西域,这位女侠的佩剑,现在就收藏在我翠烟阁主阁之中,莲儿姑娘,我话说到这里,你明白了吗?”
莲儿姑娘顿时明白了,说道:“你问我长得像谁,莫非是说……”
“不错,”张堂主说道,“我便是看了你的相貌才想起这一点,吕家之所以能攀上当年的吴王,现在的天子,自然与此事有关,之前我的手下,有一名叫罗舟的香主,他曾给我看过一幅画像,那是他家母的样貌,莲儿姑娘,长城水坞与待贤坊的关系,好像比大家知道的还要更深一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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