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吧。”李沁茹没有过多的解释,沉默了好一会,才继续说道,“你想知道我与羡茹的关系吗?”
“其实我认识她,比认识你早多了。”姜明诺笑着说道。
李沁茹一愣,却不知姜明诺居然早就认识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
看见李沁茹眼里的疑惑,姜明诺解释道:“我和她是大学同班同学,南华大学,市场营销系,策划专业。”
“没想到你们俩居然是大学同学。”李沁茹意外地说道。
“她是一个很沉默,很有自己主见的一个女孩。”姜明诺回忆,“大学四年,应该没人知道她还有个姐姐,而且是当红大明星李沁茹。”
“我不希望有这样一个妹妹,她恐怕也不希望有我这么一个姐姐。”
李沁茹低声说道:“我们俩人,是彼此身边最亲近之人的心头刺,这一辈子,恐怕都不可能公开相认。”
“二十三年前,在南华省一处偏僻的山村,父亲为了追求一个城里的姑娘,毅然决然地抛弃了母亲和我。
我记得他离开的那天,母亲在村口苦苦哀求,他都没有回头看过一眼。
他与母亲并没有结婚,所以他离开后,我和母亲遭受了许多白眼,逐渐在村里待不下去了,所以出来投奔小姨。
小姨是母亲家里最有出息的女孩。
虽然最小,可是最聪明,早早离开了农村,去城里扎根奋斗。
后来小姨在南华遇到了那时候还是一个建筑包工头的姨夫,然后经过二十多年的奋斗,才有了今天。
父亲离开之后,我和母亲从未见过他。
不过也许是冥冥中注定的事,大概五年前,母亲陪着小姨逛街的时候,偶然逛进了父亲开的一家小饰品店。
有时候,重逢并不是一见好事。
再度回忆起以前的往事,本来就多病的母亲从此有了一些抑郁。
父亲知道当年抛弃我们母女,给我们造成了很大的伤害,所以也曾带着羡茹,来给我和母亲道过歉。
可二十几年的伤痛,真的是道歉都能解决的吗?”
姜明诺认真听着她的叙述,看着她眼角的泪水静静滑过脸颊,没有说话,也不知从何安慰。
“后来……父亲得了癌症,羡茹来求过我和母亲,可母亲心里,早已将这个人痛恨到了骨子里,怎么可能会去看他。
我知道父亲的病越来越严重,也许真的没多少时日。
可我能怎么办?
我不能背着母亲去看他,那样不但对不起母亲,而且还会更深地伤害她,她本来就有抑郁,我怕她真的有时候想不开。”
姜明诺看着李沁茹,问道:“你还恨你父亲吗?”
“恨!可又有什么用呢。”李沁茹凄凉地笑笑,“恨也不能改变事实,我身体流着他的血,一辈子也改变不了。
其余我知道,他给自己的女儿取名为羡茹,是心怀愧疚,希望有朝一日,我们能原谅他,可他来得太晚了。
他离开的那两年,母亲日日思念,人都魔怔了。
该受的苦,我们都全部受过了,原谅的时间错过了,便不会再有那一天。”
“曾经有个哲人说过,当你心里觉得煎熬,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就去做能让自己内心安宁、平静的事。”姜明诺淡淡说道,“每个人,都有最难的时候,感觉怎么选择都是错,可为什么要选择呢?按着自己心里最想的去做了就可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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