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一个寒气逼人的晚上,镇长坐在大堂筹备朱爱娇婚礼的事情,对于亲家答应好在县城开店却出尔反尔事情愤愤不平,他差点拍桌子了,但考虑到女儿和女婿的感受,他只好作罢。他有意无意地打探朱爱娇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可她总一句“您开心就好。”就把人打发了,有时,我觉得她的坚强敷衍让人心疼。
然而,她善于掩藏情绪,把挂在脸上的高兴演得滴水不漏。杨貌对表象深信不疑,只晓得她每天的日常,却不知道她平日里爱读什么样的书,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他只对娶到了才女的名头沾沾自喜。但他明白自己配不上她,因此他胆怯敏感的自尊心受到了深深的伤害,他对她永远保持着距离,使得朱爱娇与生俱来的距离感变得夸张起来,他由胆怯变成了害怕,他还无法分辨眼前的女子是否倾心相待。
于是,杨貌每晚登门,他不再惧怕朱贵娇突然的打击报复。聊到宗教、哲学、书籍的问题时,他就一字一句的听着,不发表任何言论,有时,他会带动氛围,出几个谜语,若是把我们难住了,他才敢露出一副得意的面容。但朱爱娇从不夸他,只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
婚礼定在了腊月十四,日子是男方在庙里求下来的,大肆宣传是菩萨选的是个好日子,对此,朱爱娇没有冲撞准婆婆的意愿,为此,她倒有些入主为先了。临近结婚的日子越短,杨貌越是兴奋不已,他每日围着朱爱娇转,朱爱娇不太乐意也只好首肯,她原本打算要去县城学习几天的,但被准婆婆以妇道之首婉拒了。
“嫁衣还需要去租?嫌弃我出不起钱?”镇长两手背在身后,在大堂渡步不止,他憋了一肚子气。
“爸爸,就依他们的意思吧。反正就穿一次,买了也是浪费,况且,我希望一切从简,只是一个形式而已。”朱爱娇动了动脊椎央求道。
“那肯定不行。”他无视她恳求的眼神,“再说了,婚礼是关乎情面的问题,况且,还没嫁过去,我的女儿断然不能受此委屈。”
“我的姐姐啊,你是不是受什么打击了?”朱贵娇冷不丁说了一句话。
“我能受什么打击呢?”
“要不说人就是奇怪呢,思想极端,极端到变态。”她受不了朱爱娇如此反常语气答话,随后可能又想到无动于衷的姐姐要和心爱的男人结婚,她恨不得抓一把沙漏,不让沙粒落下去。
她的这句话成功挑起了朱爱娇的情绪,她眯着眼:“我从不看重仪式,别人要笑话就让他笑话好了。”她抖了抖腿上的暖水瓶,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可瞬间她又若无其事地把暖水瓶放在了肚子里,理性再次霸占了了她的情绪。她倒不是不可以吐露心声,只是她意识到了自己是个成年人,可能一个哈欠、一杯水,亦或者出去溜达一圈,内心的云涌也将平息了。
“你看看。”镇长把整理好的嫁妆清单以及采买酒水的明细递给了朱爱娇。她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表明采办的物品保证宁缺毋滥。
“终于,姐姐要出嫁了。”朱贵娇阴阳怪气地讲着,“爸爸,上门女婿这个任务是不是要颁给了我?”她面无表情,下定了决心表达自己的不满。
“你现在,最好不要再对他心存幻想。我给过你机会了。”一提及到杨貌,两人的情绪就像野鸟没有了翅膀。
“你未免太自信了。我不要的都是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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